钱宇灿被赶出去了，他的声音近在耳边。

屈乔：“我都不知道她是这么要强的一个人。”

“她不是要强，她是浑！她心里没数！她自己不知道这样危险吗？她偏不信邪，偏要试试，反正查下来左右倒霉的都是她，玩的就是个国家不敢对她怎么样，可国家是没办法，老天有办法啊！”

“……她做这个实验倒不至于要遭天谴。”

“何止不该遭天谴，要是没今天，她高低拼个诺贝尔！可她不行啊，你看，这芯片遇电磁干扰都能位移？！什么低级错误！”

“位移还有车祸的因素在。”

车祸！？对啊！车祸？！！上次钱宇灿就说过“她”出的是车祸，她当时被塞进核磁共振怕得要死，居然给忽略了。

“不管是什么，反正就是底层设计都不过关，上层再厉害都没用，哎，这手术你有没有信心？实在不行，我给你打下手。”

“好。”屈乔一口答应，甚至松了口气，“我就等你这句话，钱宇灿做助手太不稳定了。”

“这孩子，哎，也是毁了。”胡一刀说罢，脚步声响起，他的声音逐渐远去，“这事还得院里开会报到卫生部审查，你慢慢做准备吧，但愿她能熬过这一阵。”

熬过这一阵……难道教授韩也要不行了？

韩再暖本就摇摇欲坠的冥想之旅被胡一刀和屈乔的对话生生打断，她再次整合起自己混乱的思维，从方才听到的话中提取信息。

虽然早有猜测，但是现在越来越多的线索表明，教授韩遭遇的车祸，可能和她的世界钱宇灿遭遇的是同一场。时间如此契合，病症如此相似，钱宇灿的反应如此过激，都让这个猜测越来越走向真相。

至于原因，这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亦或者说，显而易见，可能那时教授韩正陪着钱宇灿去给自己订生日礼物，两人正手拉着手有说有笑的讨论着脑沟里的芯片，然后那辆失控的车嘭的撞了上来……

钱宇灿崩溃很正常，毕竟连隔壁次元的他们都会惋惜教授韩的陨落，自己这么璀璨的女友在自己眼前成了植物人，换谁都受不了。

只可惜，该陨落的，还是安心陨落吧，人确实不该认命，但有些命，不认也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