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徐知青你去镇上啊?
“是啊,你呢?”徐长卿反问。
“我阿,我在家呆的有些憋闷就出来转转,我爸妈又不让我去河边山上,就随便溜达溜达。”高如雪如实回答,反正这又没什么不能说的。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露出徐长卿遮在背篓里的棉衣棉被。
村里是没有什么秘密,徐长卿是北京人更是独生子她还是知道的。
按照政策他是不必下乡的,他给出的理由是受了主席的鼓励,才来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他要建设农村。
那些鬼话村里人信不信她不知道,她是不信的,她猜,他应该是下乡避难来的。
他父母说不定是被下放了,所以他才拿棉被棉衣寄过去。
不然城里的供应还能缺了棉花?她也不想戳破。
现在这个年代,被下放的不一定是什么坏人。
被看见背篓里东西的徐长卿有些紧张。
“你这被子棉衣都好新啊,你就不怕丢件?”
一般人邮寄不舍的花挂号费,不挂号的邮件很容易丢失。
“啊?”徐长卿才反应过来,他的腿因为紧张已经有些僵直。
“我说你的被子太好了,这么贵重,你怕不怕失了?”高如雪指了指他的背篓。
“太好了?”徐长卿想到什么。
对,他寄的东西成色都很新,虽然不如供销社买的新,可是在别人眼里是很新的。
高如雪看他若有所思,“徐知青,我先走了啊,我还想去别处转转。”说完她就走了。
徐长卿看着她的背影,或许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转念他又想,就算她知道也没有关系,他已经登报和爸妈爷奶断绝关系。
他所选择的道路就像暗中渡过陈仓一样狡黠而隐蔽。
与他人断绝关系并非出于狠心或绝情,而是一种保护自己的策略。
同时,对方也理解并接受这一决定,因为这样做能为他们提供一个获取资源的途径。
在下放之后,生活变得艰难起来,物资匮乏,衣食不足成为常态。
通过他这个特殊的渠道,或许可以获得一些基本的生活必需品和药品缓解燃眉之急。
这种看似矛盾的行为背后,隐藏着深深的无奈和对生存的渴望。
徐长卿把东西拿回去,用他笨拙的针线缝缝补补,好好的棉衣被子看起来陈旧丑陋。
都伪装好了,他才把东西寄出去,希望农场的人看不上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