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和二伯娘脸上的青肿还未消退,两人没有力气站立,就坐在地上,打完几个土坯就歇一下,看起来非常吃力。
堂哥顾智渊也瘦得脱了相,衣衫似乎好几日都没换过,满身泥泞,像是刚从土堆里钻出来泥人。
二伯虽然愚孝,可也心善,在他们四房最困难的时候,偷偷给他们送过两次粮食。
就冲这份情谊,她也不能你对二伯一家不管不顾。
以前,二房还和老宅那边搅和在一起时,顾青槐是完全不想搭理的他们的。
现在不一样了。
顾青槐转身,又回去拿了五斤大米,五斤白面,两斤肥肉。
看见顾青槐背着背篓走近,二房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呆呆看着她。
三人皆都骨瘦如柴,衣衫脏污,脸上布满泥垢,空洞深陷的眼睛满是惊愕,看着真是又可怜又好笑。
顾青槐笑道:“二伯,二伯娘,智渊哥,恭喜你们摆脱老宅那帮吸血蚂蝗,从此走向新生!”
顾青槐故意把话说得很直白,免得她那愚孝的二伯又被刘大麦哄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可不是么,我和你二伯虽然被那家人打个半死,我们一家还净身出户,可我这心里真是畅快啊!”苏氏面带笑容,扶着拐杖想要站起来,却差点摔倒。
顾智渊和顾青槐连忙上前搀扶她。
顾祥也慌忙向她欠了欠身。
苏氏看着顾青槐,眼中闪着亮光:“小槐,其实我要谢谢你,老宅去你家闹事那日,是你点醒了二伯娘,不然,我们二房都要被他们吸干了,还不懂自救”。
顾祥摸了摸耳朵,羞愧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