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斌眼中依旧沉凝,见杨慎没有继续言语的意思,于是问道“这是你全部的看法?”
“没错,我的看法就是这些了。”杨慎点了点头,然后顺势问道“你呢,你的看法呢?”
“在鲁平与魏章这两人上,我的看法与你差之不多,但在其他地方,我们的看法与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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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之处在于张濂以及黄贵这二人身上?”
“不止如此,你先听我一一道来。”
“你说便是。”
“首先是黄贵,我可以确信,你判断错了,这个人绝对不是他表现出来的这副君子模样,此人必歹人无疑也。”
杨慎禁不住问道“你何以作如此判断?”
“我父亲曾和我说过一句话,他说,如果一个人,他的家人不干好事,他的朋友不干好事,那么他本人纯洁如处女的可能性,很低。”
“什么是处女?”
“就是,未见红的女子。”
“......尔父之论,之教育,可真是......”
“但,我认为我父亲说的对,我们不能指望一个青楼女子和良家未出阁之女子一样,而根据我观察到的细节,这个人在鲁,黄,魏三家中占据的乃是主导地位,那鲁平,魏章在心中产生迟疑之后,下意识的反映是观察,观察黄贵的做法,那鲁平的动作尤其明显,一经出现犹疑,便立刻去看了黄贵,这说明什么?”陆斌嘴角挂上了一抹冷笑。
“我明白了。”杨慎苦笑道“一个占据主导地位的黄贵,三个至少几十年内都有不错交情的家族,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三家无论做什么事情,他都可能曾参与,就算没有参与,那么他也必然知晓。”
“所以,黄贵表现出来的所谓君子之态,愤慨之姿,都是演绎,他根本没有拿出任何真实的东西给你。”
杨慎默然半晌,眼睛下意识观看着四周景色,因为有护卫聚集四周的缘故,行人远远离开,一下子不见人流涌动之后,他心中生出失望来,也不知是失望于人,还是失望于繁华。
“唉,便是如此了,便是如此了啊!”一句叹息,杨慎终于还是复归平静,这肃宁既无君子,则此情此景,如是繁华,也不过是丑恶前一块遮羞布罢了。
“对于黄贵的评断,目前我看到这些,深刻的地方,还需细细琢磨,至于张濂,张濂......”
“怎么,这么个人,你居然还犹豫起来了?”
“这个人,尤其需要小心提防。”
杨慎怎么也没想到,陆斌居然会蹦出这么一句话来,这叫他直接就是一愣。
他本以为,张濂身上,顶多也就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没有注意到而已,可现在听来,这张濂居然还有深藏不露之处叫他没看出来的不成?
“他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看出问题,我看到的,他表现出来的性格,所能得到的结论,与你的结论相同,横看竖看,这就是一个不足为道的小人物而已。”
“那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既然是一个小人物,那又何必这般的去消耗心神于此人身上呢?”
“因为过于正常,所以才不正常。 ”
“此话何意?”
“啧!我刚才你的那个角度或许没有发现,但我坐在你旁边去观察的一清二楚,当时我们所在的地方,其实连一个普通人都没有,我指的可并非是百姓。”
杨慎瞬间就是一惊“你的意思是说,连一个商人,一个秀才也都没有?”
“对,一个这样的人都没有,当时所在二楼的,几乎全是上了年纪的老者以及中年人,到你与黄贵等几人谈至中途时候,仅有几名孩童,也全部被以各种理由踢了出去,如若我没有猜错,这些人,应当皆为肃宁县大大小小各家家长,族中掌权者,甚至肃宁下辖的集镇,乡里,都有人参与其中,我粗略数了一下,除却可能家族关系亲密的实在分不清楚,者林林总总加起来,足足有十四家,再加上肃宁县大族,鲁,黄,魏三姓,则更是足足有十七家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