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精铁炼制的盔甲开始剧烈燃烧,士兵面容迅速溃烂,哀嚎不断,形容狰狞。
近乎两个旅的骑兵转眼间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是南疆承脉家族——【腐血】”徐图之面容凝重,“族人天生血液中蕴含剧毒,普通灵士沾之即亡,无药可解。此家族曾有一任族长,在被南疆二品宗门围攻时,不得已选择自爆,体内毒血让那二品宗门高端战力损失殆尽,自此一蹶不振。”
看到自家营里兄弟痛不欲生,牛鹏程目眦欲裂,抽出腰间军刀,立地下斩,一道幽蓝刀芒径直飞向云渊死士。
原本只有通幽境界的士官额头浮现出一道繁复的绿色符咒,灵压随之节节暴涨,在刀芒抵达之时,境界已攀升至归真初境。
是隐匿修为的符咒。
他伸出一手,捏住刀芒,再次发出嗤嗤的腐蚀声,不消片刻刀芒被腐蚀干净,化作一团白烟。
而牛鹏程此时已从天而降,双手握住军刀狠狠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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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渊死士抬手,三杆碧色弩箭射向空门大开的牛鹏程。
从旅生涯多年的牛鹏程不闪不避,任由弩箭射在肩头和腹部,下落的身影没有丝毫停滞,竟是想要以命换命!
“真是个疯子!”云渊死士暗骂一声,此时已躲闪不及,只能双手合十硬抗这势若雷霆的一刀!
当两人狠狠撞在一处,巨大的冲击力将满是积雪泥泞的土地砸出一方深坑,泥土与雪水纷纷扬扬,遮住二人的身影。
“牛鹏程确有几分军人血性。”徐图之轻声道,中了南疆【腐血】之毒,除非皇室御医能够当场救治,否则凶多吉少。
顾长歌摇头道,“他长风营里混入南疆死士,折损近二百兄弟,牛鹏程负失察之责,铁纪军规之下,就算能够保住性命,日后军中也无他立锥之地,不如一换一,挽回些脸面。”
说话间,泥土雪水落下,露出一方龟裂深坑,二人一站一立,好似胜负已分。
好似'败者'的南疆死士仰躺在地,盔甲破败不堪,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贯穿胸腹,触目惊心。
反观'胜者'牛鹏程双手捂刀而立,嘴里有绿色血液溢出,虽然双目圆睁,但已生机断绝。
“牛营长,一路走好。”死士语气哀恸,表情却戏谑不已,原地爬起后,绿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将伤口全部盖住,显得异常粘腻。
一呼一吸之间,如泥浆一般的绿液从伤口处流回,伤口却已恢复如初。
死士随手扯掉身上挂着的盔甲碎片,一脚将牛鹏程踹倒。
徐图之让叶嵘疏散码头上的帮工,等到方家扈从扛着自家少爷逃回商船后,转头问向叶子玉,“怎么说?”
昨夜徐图之通过信符告知叶子玉,今日叶家将携物资援助羲和城,叶子玉立即约他们在城外碰头,并提前告知他们可能遭遇埋伏,但也是一次挣取军功的好时机。
前几日旁观看戏的徐顾二人欣然应下。
未曾想'恰巧'就碰到了南疆死士,怎么看都透着一股猫腻。
到底谁是那只捕蝉的螳螂?
袒露胸膛的死士一步踏出深坑,环顾四周只剩下四个夜玄境修为的年轻人,嘿然道,“叶公子,你的命我便笑纳了。”
“散。”叶子玉轻声道。
四人极有默契地分散四方撤走,叶子玉身形疾退,落在江面之上。几个起落,便来到江心处。
双脚上包裹一层乳白色灵力,整个人便似一根浮木,随着江水微微起伏。
死士对另外三人视而不见,屈膝一弹,整个人拔地而起笔直落向叶子玉。
【云渊】作为盘踞南疆的神秘势力,不仅对外人云遮雾绕,就连内部人都【云渊】知之不详,这位出自【腐血】宗族的死士只知道,云渊之中不似其他势力阶级众多,只有三级,死士——执事——主人。
潜伏在唐国各处的死士有着一个很唯美的名字——昙花。
据说是【云渊之主】命名,取自主人家乡的一种鲜花,花期极短,只在夜间绽放短短一瞬。
瞬息绽放,便会凋零。
一如死士。
这位出自【腐血】家族的死士知道,唯有对云渊作出极大贡献,才能脱离死士之列,晋升执事——执羽。
至于在城中伏击叶子玉的那些低阶灵士,不过是各处'昙花'豢养的棋子仆从罢了。
所有潜伏在星垂、清河的昙花,除了需刺探唐国重要谍报,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眼前这个仅有夜玄境修为的星垂军尉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