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说事。”
上峰不想谈,李富贵不在意,把屋内的火盆点着:“这鸟不生蛋的地儿,鬼影都见不着,找你聊几句开开嘴,不然回去了,话都说不利索了!”
摸摸屋里挂着的狐青色裘衣,质地轻软暖和,以牛皮饰做袖端,里衬居然塞了棉花缝合一层纯白软布,穿着上身后束紧,动作利落,身暖如春,这样的好料子,好裘毛,“未来夫人可真是大手笔!”
半个麻袋的冻卤肉馋了兄弟一路也就罢了,两对兽皮内衬的皮靴,一套厚厚实实的纯棉内袄,两条棉裤,一件狐青色裘衣,另外还有一件跟披风差不多的,袖子都没得的时兴玩意,说叫斗篷?
瞅瞅,针脚细细密密,棉花满满当当,这一件式无袖纯黑纯棉的斗篷,还有风帽,还别说,巡边的时候一穿,帽子一戴一系,寒风烈烈,斗篷鼓风,英姿勃发,后面跟着的兄弟看了前面马上的年轻将军鼓风疾驰一往无前,都跟喝牛羊肉汤一般,热血沸腾。
秦修远内袄穿着,棉裤换着穿,斗篷那时兴玩意出门就披,唯独这件李富贵爱不释手的狐青色裘衣挂着没穿,只夜里盖着。
这未来夫人凶归凶,人大方啊,李富贵看看角落里困觉睁不开狗眼的旺财,都裹着件灰不溜秋的棉袄子呢!
世风日下,人不如狗!
“大人,你这不穿干挂着多费事!富贵愿出……”
秦修远右手一压,鹰目锐利,全身戒备看向营帐门帘处,角落里的旺财同时警觉起身,走到主人身边,抖抖四肢,秦修远蹲下摸摸它的狗头,解了它的棉衣,快速给它换上出门的白色棉衣,拍拍它的头,往屁股墩一推,旺财如利剑离弦般往山上疾驰而去。
他娘的,这畜牲都有两套棉衣!
“所有人警戒,派出两队斥候,报告离此不远处有异震!后方军队警戒!”
咒骂噎在喉咙半路,不疑有它,李富贵马上圆滚滚冲出去营帐,秦修远回身看着磨损不堪的地形图,将狐青色裘衣翻过来外穿,白棉衣将甲衣裹得严严实实,掀帐帘走入风雪,瞬间雪满青丝如白首,银雪皑皑,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哪里是人。
边境三大难,其中一难翻山越岭,山高谷深,人迹罕见,风雪气候无常,呼吸困难,说得便是他这支五百兄弟扎营两月之处,当地人称之为不可亵渎的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