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敬尧说:“不如找个安静之处谈谈?”
赵景阳自无不可:“冯先生请。”
两人离开大厅,来到一出小客厅里。冯敬尧示意:“请坐。”
分宾主落座。
冯敬尧此时神情,安泰之中带着一丝凛然,大佬的气度溢于言表:“赵先生,今日请你来,一是见个面,认识一二;二是想跟你谈谈,交流一些意见。”
赵景阳道:“冯先生请说。”
冯敬尧斟酌了一下,便道:“火车站原属我冯敬尧的地盘,赵先生平了李望其、莫照文,不知这以后,作何打算?”
赵景阳毫不犹豫,与冯敬尧对视:“李望其、莫照文已是过去式。现在火车站是我瀚海的地盘。”
冯敬尧闻言,轻叹道:“自从我听说赵先生打上沈青山的家门,便知道火车站已脱离控制。”
赵景阳神色平淡:“那冯先生打算怎么做?”
冯敬尧忽然大笑:“火车站我可以给你!”
“哦?”赵景阳神色岿然:“条件呢?”
冯敬尧又叹了口气:“我先时听说赵先生光天化日打上沈青山家的门,还道赵先生是个粗猛之辈。但刚刚看到赵先生进大厅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猜错了。”
赵景阳笑起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冯敬尧点头:“赵先生不但武力超群,智慧也是人上人。那冯某就不跟你绕弯子了。”
说:“法租界是我的地盘,我可以把火车站让给你,但你不能把手伸进法租界来。”
赵景阳一听,皱眉:“这‘伸手’二字,作何解?冯先生,你知道我有正经的买卖,我买卖做到法租界来,应该不算触犯你的地盘吧?”
冯敬尧笑道:“那不算。正经买卖我不管。但灰黑一带,你不能碰。”
赵景阳点头:“好,便算是个君子约定。”
冯敬尧也点了点头:“赵先生是要做大事的人,说君子约定,那就君子约定。”
然后说:“我不是赵先生的敌人,与赵先生也不曾有过矛盾;我的敌人是公共租界的帮会,永鑫、远大;而赵先生与远大有怨。我意与赵先生作朋友,赵先生以为如何?”
赵景阳笑起来,心道上回压着沈青山低头,这一步果然走对了。
冯敬尧这样的人物,也因此与他齐平相交。可见冯敬尧的忌惮。
他哈哈一笑,道:“能与冯先生作朋友,我赵景阳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