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嘿嘿一笑:“不敢跟霸王相比。”
丁连山丢给陆恒一条汗巾:“擦擦汗。”
道:“霸王举鼎,几千年旧事。谁也不知他到底多大气力。你小子则不然,这一身气力,若是比武,不知占多大便宜。你这一身筋骨,人家打你几拳,你当吹吹风;你打人家一拳,人家呕血三升一命呜呼啊。”
说笑间走到演武场边,陆恒抓起兵器架上的一条大枪,对丁连山道:“丁叔,再试试兵器。”
丁连山摆摆手:“今天没那功夫。我师弟今天回家,你莫不是忘了?”
陆恒一怔,信手将大枪重新搁上架子,道:“可不敢。说是下午到家?”
看看天色,还是晌午。
“他也算是衣锦还乡,得提前做些迎接的准备,不能太过草率。有头有脸的人物么,面子不能落下。”
丁连山如是道。
陆恒点点头:“是这个道理。那行,我回偏院见过师父,再来帮忙。”
丁连山笑道:“你是客人,哪里要你帮忙。”
转身走了。
陆恒披上外衣,转出演武场,到偏院。师父魏合意魏老道正在院墙下给一畦小菜浇水。
六年的现在,师父愈是苍老、枯瘦了。
“师父。”
陆恒叫了一声,忙上前帮忙浇水。
魏老道直起身子,按着腰杆,不禁感叹:“老了老了,这腰啊,吃不住劲儿了。”
陆恒抬头道:“师父您长命百岁,哪儿老了?”
魏合意道:“老了就老了,没什么可安慰的。我当年受过伤,害了根基,这些年已渐渐拿捏不住元炁,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我今年正好八十四,怕是过不去这一关。”
陆恒道:“您别整天胡思乱想。”
说着话,浇完了水,陆恒搀扶着师父在椅子上坐下。
魏合意道:“不是胡思乱想。为师本是个修道的,练武也自忖不弱于人。我自己什么境况我能不知道?我比谁都清楚。我哪天要是要死了,提前三天就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