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田忍不住道:“一力降十会?”
丁连山点头:“若只是笨拙力气,倒也没什么。可他会拳脚,八极拳凶猛暴烈,与他一身气力相得益彰。更何况...这小子的气力到底有多大,我到现在也没摸到底子。毕竟只是切磋,并非死战。”
“这是个妖怪啊!”
宫羽田竟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感叹。
丁连山是他师兄,丁连山有多厉害,宫羽田心知肚明。与自己也只差一线。都是一方豪强、武术宗师。
丁连山三十招败北,虽说是切磋,非死战,也可见一斑。
“魏师老来有此佳徒,唉...衣钵有传,令人羡慕啊!”
宫羽田感叹连连。
丁连山笑道:“论人只论武功高强,算一半。更难能可贵的是,陆恒这小子知恩知义,心胸坦荡。别说你羡慕,我也羡慕。有这样的徒弟,便立时死了,衣钵身后事也放心。”
师兄弟两个人各自感叹,三个小的却感叹不起来。
真有那么厉害?
宫大脸门发热——若连丁师伯都打不过那小子,自己之前找他比划,岂不是自取其辱?
宫羽田和丁连山感叹半晌,也没心思继续教训孽子了。挥手打发走三个小的,与丁连山说起正事来。
宫羽田道:“这次我辞官回乡,实属迫不得已。”
“最近京师波诡云谲,谭复生、康有薄、康祖诒、梁任甫等人奔走朝野,意图变法。王正谊与他们关系密切。而我与王正谊交好,一个不慎便会被卷入其中。”
“我在宫中当值,位虽卑,职却重,担负着皇宫内外安危。谭复生等人太过激进,已经惹恼了太后,我怕太后知道我与王正谊交好,立时便要拿我开刀啊!”
丁连山听罢,脸上露出惊色:“变法?!我滴个乃乃,这是胆大包天啊!我说你怎么突然辞官,缘故竟在这里。你是宫廷护卫,若与此事牵上关系,那太后怎能心安?辞官是对的!”
宫羽田道:“实在是没办法。我护卫宫廷,太后若知我与王正谊相交,如何不杀我?我一大家子都在京师,若不辞官,怎能保全家小?”
又叹道:“我离开京师时,变法的事已闹得沸沸扬扬。我看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必定有人头落地啊!”
“辞官也好。”丁连山道:“咱们一介武夫,变法啊,朝政啊,哪儿是咱们能掺和的?比起勾心斗角,朝廷里的才是角儿。咱们算个屁。”
又道:“左右这些年名头已经打开,家业也攒了不少。回乡来开门授徒,免得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