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更极端的,开始排斥一切与西洋有关的东西。
比如西医,比如先进的工厂。
很多学了西医,开医馆给人治病的中国医生遭到了他们的迫害。一些民族商人的工厂,也遭到他们的打砸。
开始不分青红皂白了。
洋人愈是急迫起来。就陆恒所知,近一两个月,有好几个使馆的西洋使节向朝廷发出了严厉的警告。
而朝廷的回复很有意思,说是民间行为,与官府无关。
好些来听戏的官员,话里话外是偷着乐呢。
或许没人想到,列强会直接出兵。
陆恒通过王道长,给王正谊送了一封信,大抵含着一丝规劝。请他不要不分青红皂白,烧毁教堂、驱逐传教理所当然,但连自己人开的医馆、工厂都跟着一起砸,那就太过分了。
但没有收到王正谊的回信。
陆恒其实很清楚,王正谊只是义和拳的一支,无法代表整个义和拳。陆恒也知道,那些西医、工厂主,未必都是好人。
他只是一口气闷着不吐不快。
这天陆恒没出门,躲在家里。天气太炎热了,已经半个月没下雨。街道上烟尘滚滚,出门不是个好的选择。
便窝着家里,练武、看书什么的。
反正再热也热不到他——到现在,陆恒甚至已经不出汗了。在烈日下练拳,几趟下来心静气和,一点汗意都没有。
练几趟拳脚,躺在院子里的树下,喝着茶,看着书。
这会儿,老李进来,说:“东家,有人登门来访。”
陆恒一下子直起身子,裸露着的强健身躯十分具有冲击力:“是哪个?”
老李道:“是程廷华程先生。”
陆恒一跃而起:“走。”
却是不止程廷华一人,还有个身材跟程廷华差不多,个子不算大的中年人。
见了面,陆恒拱手笑道:“程师伯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