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个舍不得放下的。
便问:“金铨来了没有?”
白三爷摇了摇头:“还没来吧?我想着事儿,没注意。”
陆恒点头:“我去他包厢。”
上了楼,到包厢,进屋,没人。的确还没到。
陆恒便也不急,兀自在包厢里坐着等。
不多久,金铨到了。
“陆老板,您早。”
打了招呼,金铨坐下来:“昨夜回去,听王聘卿说,陆老板昨天儿寻我有事。说是急切,不知道什么事?”
陆恒道:“甭跟我打马虎眼。”
陆恒开门见山:“说罢,老妖婆在哪儿!”
金铨滞了一下,有点猝不及防。
道:“您这是为难我呀...陆老板,以您的神通广大,都没寻着她,我拼尽全力,没找着,实在没办法。”
陆恒嘿然一笑:“你跟人合计着卖起官儿来,你能不知道老妖婆在哪儿?不经过老妖婆那道手续,你这官儿卖的便是假的!糊弄不住人!”
他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慢条斯理,神色平静:“袁宫保在山东蓄势,要钱,要粮。你在京师一是给他打消息,二是给他筹钱。”
顿了顿:“卖的都是山东的官儿罢?”
金铨虽然保持着笑容,但陆恒仍然抓住了他眼神里的波动。
陆恒大笑一声:“你与宫里的人勾结卖官儿,细节我不大清楚。但目的明确,意图险恶。你卖官儿的对象,选的都不是什么厉害人物,消息专卖富商。先从他们身上刮一层油,弄到山东之后,还能再刮一层——由着是你经手,这些人多半能受制于你。到了山东,便成袁宫保爪牙,对袁宫保行事,无不顺从配合。果然是好计较。”
金铨脸色有点白。
陆恒放下茶碗:“我曾予以警告,可惜,你们不放在心上。跟我玩心眼。道是我脾气好,不能杀人吗?!”
“我不管你卖官儿是如何运作,只告诉我,老妖婆在哪里!说出来,你今天安安稳稳出门;不说出来,我便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金铨端起面前的茶,灌了一口,神色变得泰然。
他道:“陆老板,你要杀西太后报仇,于情于理,咱们这些人都不能阻拦,也拦不住。但先杀后杀,早杀晚杀,可否推迟一二?”
他说着,神态严整起来:“您是超出世外的高人,不知这芸芸众生的苦。满清腐朽已极,独西太后一人撑着。她该死,但什么时候死,得有个合适的抉择。不能她一死,便天下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