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道:“陆师弟的本事,我师父说过。但贫僧不大相信。此前决意出海,是咱们拧成一股绳,分击洋人;如今是教洋人拧成一股绳。这是放弃优势,智者不取也。”
陆恒微微摇头:“此二法,各有优劣。出海赴洋,我们是人生地不熟,且与洋人模样差异,无法隐藏。”
慧明道:“自有法术遮掩。”
陆恒道:“洋人国度繁多、地域广大,若出海赴洋,须得杀到几时?一个一个找,得找到几时去?若洋人耍心眼带你兜圈子周旋,怕是一个都杀不了。”
慧明沉默了一下,道:“可你之法,将洋人妖魔集在一起,要灭之,难矣。前辈皆高龄,后辈能耐不济。若是败了,该如何?”
陆恒哈哈一笑:“无败!”
他伸手,闪电般按住慧明的肩膀:“慧明师兄,你若能挣脱去,我便改弦更张,若不能,你便要听我的!”
慧明一愣,面目发红,当即怒吼一声,作金刚状,本就魁梧的身躯拔高了三成。
慧明磅礴的佛门真炁涌动,在陆恒按着他肩膀处来回激荡,余威震的屋子里的家当之簌簌发抖,灰尘满布空气之中。
可他磅礴的真炁、金刚体的无穷神力,触及陆恒的手掌,便似泥牛入海,杳无声息。
甭说把陆恒的手崩开,反倒觉察那手越来越重,压得他坚固的金刚体咔咔作响,高大的身躯为之下沉。
他越是反抗,压力越大。
不几个呼吸,人已沉到膝盖处。
一双腿生生没入了地板之中。
慧明和尚脸上金红交加,金色的是佛门真炁,红色的是奋力反抗的气血激发。以至于双目爆突,牙关紧咬,咯咯的响。
半晌之后,他的身躯已沉到腰部,陆恒一只手端着茶碗,半蹲着了。
他才勉强道:“陆师弟本事如天上飞鸿,和尚我甘拜下风。”
陆恒这才收回手,重新寻椅子坐下。
和尚一跃而出,周身真炁涌动,将衣裤上泥土崩开,然后叹道:“师弟的本事,我终于算是见着了。”
他灌了口茶水:“我承继师父一身功力,虽还未融会贯通,自忖也有了师父八成本领。可不曾想,连陆师弟的一只手都敌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