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今日冒昧登门,唐突之处,还望将军海涵。”
李靖连道不敢,说:“今日我儿喜诞,仙长临门,正是蓬荜生辉。请仙长入内奉酒。”
文殊道人却道:“奉酒倒也不必。今日来,却是有事。”
说:“我今日在洞府静修,忽然心有所感,知吾徒降世,这便匆忙赶来...”
李靖立时恍然。
这是收徒来了!
一时间,心中踌躇。
早先便与殷夫人商议,趁着这回喜宴,要把金吒托付于陆恒门下。陆恒乃是金仙,更是强者——便那冥河老祖,在他口中,也只区区。
且与陆恒交情不浅。若教金吒拜了陆恒为师,那自是再好不过的事。
实不曾想到,这里又来了玉虚宫的仙长。
他不禁心中暗叹:我儿何等福源也!
玉虚宫可不是等闲的存在——乃寰宇三教之一,祖师元始天尊乃是这寰宇之间,最顶尖的那一小撮大能。
且名门正派,传承法门直通大道。
若无陆恒,若无此前起心,文殊来的,倒也正是时候。若将金吒拜了玉虚宫,那也是广大前途,无可限量。
但既早起了心思,要把金吒托付陆恒。李靖不免便有些为难起来。
人家玉虚宫的仙长亲自上门,这里一口拒绝,且不说渊源,单说这礼数,大抵便不合适。
只好装糊涂:“仙长徒弟降世?那真是可喜可贺。不过料来不急在一时,不如先喝一杯喜酒,再去收徒不迟。”
文殊道人脸上笑容一滞——你这李靖,莫非听不出我文殊道人此来,正是为你长子?
便摊开来:“李将军,你长子与我有缘,今日正是为他而来。”
李靖这下不好糊弄了,只好道:“竟是我长子?”
然后犹豫着道:“好教仙长知晓,此间事,实是...”
他是个堂皇的人,便直言,道:“早先我妻怀上这孩子之时,我便与妻有过计较——文殊仙长,我因与均山的陆先生为友,早欲将长子托付于陆先生门下修行。实在要辜负仙长一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