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点点头,端着空药碗出去了。
亥时一过,江浩成便端着夜宵进来了。
“方才我路过小厨房看周嬷嬷在煮夜宵,我便给端过来了。”
赵安秋抬眼似恼似羞的瞅了他一眼,
“怎么是大爷给端过来的,周嬷嬷也忒不懂事了,竟让大爷握笔作画的手端盘子,不像话!”
说着要起身去接托盘。
江浩成忙把她往床上搀扶:“你可消停点儿吧,今个王妃交代过,你得好生养着的。”
赵安秋盯着江浩成握着的手腕,神色微赧,一甩手别过身子把后背亮给江浩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气恼道:
“大爷别以为一碗夜宵就把人给收买了!”
江浩成失笑投降:“得,您现在是祖宗,您说罢怎么您才会消气。”
赵安秋没说话,眼眶又红了。
江浩成认真坐在床榻边,看着她道:“安秋,我浑浑噩噩了半辈子,有妻有妾,可唯独你让我觉得激情澎湃。”
“这段时日我寻你不见,着急上火的很,知道是自己污了你的清白让你委屈了。”
“我知道你是好姑娘,是怕别人对着我俩指指点点,损了我的名声才悄声离开的。”
江浩成少有的说起了情话,赵安秋见好就收,怔愣了一会儿带着泪动情回应:
“安秋在外也十分挂念大爷,只是我无父无母,又怀了孩子着实无颜回来……”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现在既然回来了,那我可不能再让你走了。”江浩成轻声哄着又喂赵安秋吃了夜宵。
二人捡起温情腻歪了一会儿后,赵安秋柔声道:“大爷,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我看你这鬓角都白了许多。”
江浩成苦笑:“还不是老三,诶,不说了不说了。”
赵安秋握着江浩成的手:“大爷有烦心事,不妨跟我说说,兴许我能帮上什么忙。”
江浩成瞅着她的肚子:“你现在好好养身子才算帮了我忙,其他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大爷,安秋出去几日你便与我生分了么。”赵安秋笑了笑,“之前在客房住的时候,大爷时不时的过来找我说说话。”
“不管是朝廷上的忧心事还是院子里的琐事都愿意说与我听,怎的现在还不如往昔了?看来我得再住回客房才行呐。”
“虽然我是一介女流,但还是想帮大爷分忧的,哪怕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听着大爷说说,帮大爷宽宽心也是好的。”
这番柔声细语说到江浩成心坎里去了。
他愈发觉得赵安秋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比只会递笔找书的陈氏要暖心多倍。
江浩成看向赵安秋道:“前不久老三的两个庶子惹了祸,二弟一气之下跟他分家了,现在老三处境艰难的很呐。”
他三言两语把江浩武的困境简要说了说。
主要说明因为江正业与江兴业兄弟二人的牵连,江浩武在同僚与皇子眼前都不太讨得了好,江家三房眼看就要就此沉寂了。
赵安秋想了想,小声道:“大爷,我在巷子里住的时候听人议论过此事,说这西越公主的死和睿王府有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