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是她踏入这个家的最后一次。
过后她便要与这个家划清界限!
既然二伯都不认父亲这三房,她也没有认的必要,往后巴结着二伯,在祖母面前多尽孝就行了。
这个什么都不是的爹,什么都没有的家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江连珠正了正发髻上的簪子,一手扶着青槐跨过了府门。
她轻车熟路的走到灵堂,趁着上香又靠近棺椁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
很好,因为江妙霖尸体太臭,府里并没有人靠近。
没有人把她盖在脖子及以下的白布掀开。
江连珠佯装伤心的抹了抹脸上不存在的泪水,把手里的香插进香炉后去了后院歇息。
她刚走进以往自己住的屋子,准备歇歇脚,一个脑袋从门口探了进来。
“连珠姐姐。”江连云笑笑地捧着托盘走了进来。
她把装满零嘴的托盘放在桌上往江连珠面前推了推:“连珠姐姐你好久都没有回来,家里都没人跟我玩了。”
青槐瞥了一眼桌上做工粗糙,颜色暗沉的面点,不着痕迹地把托盘往桌子边挪了挪,回道:
“姨小姐,这姑娘家嫁人后要以夫家为天,就好比我们大少奶奶每天都要处理府上的一堆事儿,哪有时间往娘家跑呢。”
“再说了,出嫁的女子老往娘家跑会让人以为与婆家相处得不好的。”
江连云忙摆手:“连珠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觉得你与婆家有矛盾。”
“青槐,她还没说人家,别吓着她了。”江连珠轻声笑笑。
平心而论,以往在府里的时候江连云确实与她关系不错的。
那时两个人在府里的地位相同,所受的委屈和待遇都是一样的,能够有强烈的共情。
毕竟是做过姐妹的,江连珠说是全断了,心底也不可能全部一点留恋都没有。
江连云就是她对这个家仅有的一点留恋。
一个在陶府享福起来会完全忘记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