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临风要搞钱,肯定不会去工厂,何大能为了掩盖内心的急切,明知故问。
“回娘家。”
撇下这么一句,蒋临风出了门。
殊不知,此时,蒋临雨家里正热闹呢。
“你去跟梁明家商量商量呗!”蒋临雨追在杜喜芳,也就是她妈身后,“办婚礼可以慢慢来,先领证也可以啊!”
杜喜芳正端着粥,盛得太满,眼看要洒,偏偏蒋临雨忙忙叨叨地在她身前身后转悠,气得杜喜芳骂了一声,“滚一边儿去。”
庄泽不禁抬头看了杜喜芳一眼,杜喜芳不但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梗着脖子,一脸趾高气昂。
当年蒋临风她妈走了之后,庄泽认识了杜喜芳,她是幼儿园老师,贤良淑德,说话动静都比正常人小一号。
后来结婚之后,庄泽才发现,合着她是把温柔都在幼儿园里耗尽了,回家张口闭口就是三字经。
尤其是对蒋临风,那年蒋临风才四五岁,和杜喜芳园里的孩子差不多大,她把不好对那些孩子们骂出来的话都留给了蒋临风。
从此以后,蒋临风话越来越少,庄泽怀疑孩子被整抑郁了。
所以自从蒋临风结婚后,杜喜芳和蒋临雨都说她好像变了个人,只有庄泽心里激动,觉得是蒋临风被杜喜芳压抑多年的天性,终于得到了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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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蒋临雨被骂了一句,面不改色,又转过头来磨庄泽。
“爸,你跟梁明他爸不是认识吗?再去听听口风?”
上个礼拜,庄泽刚和梁明他爸吃完饭,饭桌上也聊起了婚事。
“但是他们家没那么着急,这种事情,哪有女方家里先张罗的?再说,”庄泽狐疑地看着蒋临雨,“你这两天怎么突然这么着急?和你之前判若两人啊。”
庄泽也是老师,和杜喜芳相反,他是张口闭口书面语,不说四字成语不会说话。
判若两人。
这一句话把蒋临雨给噎住了。
是,她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合适,但碍不住阎王爷在后面催命啊——
前两天,蓝铭跑到学校去找蒋临雨。
“淑淑,我什么时候去你家,和叔叔阿姨聊聊咱俩的事儿?”
“咱俩?什么事儿?”
“婚事啊!”
蒋临雨伸手摸蓝铭的脑门儿,“你烧糊涂了?我和你分手了你不知道?”
“淑淑你别这样,”蓝铭一见到蒋临雨就特别腻味,像是一只分离焦虑的狗狗,使劲儿往她身上蹭,“你姐都告诉我了,其实你是不情愿的,你对那个梁明没有感情,心里面都是我……”
卧槽。
蒋临雨的手立马转过来摸着自己的脑门儿,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一定是印堂发黑,霉气缠绕。
这蒋临风是阎王爷索命吗?蒋临雨想哭,连眼泪都没有。
“再说,我和你姐说了,”蓝铭又给了蒋临雨一记暴击,他的脸色羞红,不好意思地攥着蒋临雨的袖子,在她耳边轻声道:“咱俩什么该做不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蒋临雨一下就抱住了蓝铭的胳膊,好悬一下没坐地上。
她缓缓回过头来看着蓝铭,你这是把我的命都交在蒋临风手上了啊。
不过,想这蒋临雨何许人也,毕竟是敢在亲姐家摸上姐夫床的人。
只见她很快淡定下来,面不改色地安抚蓝铭,说马上就找机会请他到家里来。
同时,蒋临雨开始磨叽庄泽和杜喜芳,必须赶在蒋临风出手之前,先把她和梁明的婚事敲下来。
“反正我不管,要不,我去找梁明说!”
蒋临雨看了眼台历,今天梁明在学校,她打算吃完饭就过去找他。
没想到,命运连顿整饭都没让她吃完,蒋临雨刚端起碗,门外有人敲门。
“谁……”
连那个“啊”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蒋临雨已经愣在门口。
客人有两位。
头一个是蓝铭。
紧随其后的是蒋临风。
蒋临雨呆愣原地,回想着自己刚才看的日历,上面也没说今天是世界末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