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收回手，“你要的东西。”

账本，已经在桌面上了。

“那日酒醉，身子可好些了。”他淡淡坐下，明珠想到或许以后都不会与他再见，语气比从前温和许多，就像他们后来成亲后相濡以沫的相处，“还好，只是晕，内力催发便过了。”

李鹤深深地盯着她，打开账本，看似漫不经心，“打算去什么地方。”

明珠防备起来，“我们母子二人，以后都与你无关了，殿下还是关心自己吧。”

“鸩时乃剧毒之物，本殿用过一次，少些阳寿，便是拿命换权，既如此，有什么可关心的。”他轻描淡写地道出自己结局，明珠心底像被石子硌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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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祝你，长命百岁，心想事成。”

他翻看的动作一僵，放下书，转向明珠，“若我说，我想要的是你呢。”

“……”

时间恍惚静止了。

静下心来的坦白，似乎显得格外苍凉。

明珠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比不上权利地位，那是李鹤追求了半生的东西岂会为她放弃，她定了定心神，让自己清醒过来，别再被李鹤一时的话欺骗。

恰在此时，云英悠悠转醒。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到明珠，开心地唤她，“娘亲！”

李鹤微怔，什么时候他都叫明珠娘亲了，他到现在，还没听到这小子管自己叫声爹呢。

“我来接你回家了。”

她笑着摸摸云英，母子就在李鹤对面，相依偎，三人明明应该是最亲密无间的一家人，李鹤却被屏蔽在外，苗黎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竟觉殿下的身影有些落寞。

可他终究不敢说什么，默默替他们合上门，祈祷两人最后一别，别闹的太难看才是。

“我就走了。”

给云英穿戴好，明珠和李鹤道别。

他全程坐在椅上，像是没听到一样，最后一见了，明珠思来想去，还是嘱托，“记得你曾经说的话吗，若不能活着，什么都没有。你既然想要那些东西，就……别再糟践自己的身体了。这些年遇见你，爱恨都有，如今一笔勾销。少时，愿你我往后余生，各自不见，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