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接过,这个时候,花景辉也从楼梯上来了。
“你们这么早?”
花景辉为了躲人耳目,从密道来的,走的满身是汗。
三人在天师府的顶层推心置腹,把酒言谈。
秦苏解开了他一直以来的心结,说道:“我一直不明白师父的用意,今天开悟才知道原来我一直活的这么自私,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现在才懂。”
李鹤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诚然如此,可殿下的目的与维护苍生并不冲突,何不一试呢?”
李鹤烦了。
明珠想让他做个好皇帝,可他从来都不是为了天下人才去抢龙椅。
“本殿不想天下人,只想叫天下人臣服。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本殿,再多嘴多舌就把你从这扔下去。”
他只是吓唬人罢了。
李鹤就像一个长着刺的仙人掌,因为生活的环境很疾苦,为了保护自己生出一身的刺,可掰开来,里面是软的。
“殿下再好好想想。”
“今儿是什么局?怎么聊的如此深奥?”一直没说话的花景辉闷了口酒,远眺四野,说道:“登高楼处,临危之风,越处在权利的中心,受到的危险越多,也越容易迷失自己,其实皇上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我母妃刚走的那几年他真的把我当亲人看,他还跟我说过,帝位难做,希望我能过的平凡点。”
秦苏“哈”了声,“这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很不可思议是吧,以前他确实是这样的,所以,想到那段时光,再看看现在的他,我倒宁愿殿下不当什么皇帝了。”
花景辉说完,李鹤看他比看秦苏还不顺眼,“什么叫、本殿不当这个皇帝了?”
李鹤身上阴风阵阵,已经想着他俩一块摔下去,谁先落到地上这种问题——
花景辉道:“我还没说完,殿下先别急着生气。可这天下没有好皇帝,总是不太平,以国以家,都安分不了。有昏君,便有明君,李永业便是那昏君,那殿下为何不能做个明君呢。您是明君,更受天下人敬服,府尹大人也是这般想的。”
秦苏一口酒差点呛着,怎么说着说着又把锅甩他头上了?
他擦了擦嘴唇,气氛倒也烘托到这了,不说点什么也对不起花景辉那么久的铺垫。
“师父心系苍生,我达不到他老人家的境界,却也在这条路上不知不觉追随了这么多年,殿下呢,殿下有没有一直坚持的事,除了夺权。”
除了夺权。
李鹤想了想,除了夺权,就只有明珠了。
秦苏从他怔忡的神情中猜到答案,早有预感地继续说道:“前几日她为了你,连着给皇帝和老夫人送血,可怜的连我都看不下去了。我想她和殿下一样,这辈子都不会舍弃的人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