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离开后,四周安静了些许。
只是夜深天寒,江晚梓穿得少,此时冷得发抖。
白奕看见她慢慢起来,做势要跪下,连忙阻止:“夫人,您身子弱,还是不要跪了。”
江晚梓没说话。
“沈总现在只是在气头上,等会儿他气消了,我去劝劝他。”
江晚梓双膝跪下,腰杆挺得笔直,目视沈词安的墓碑。
望着墓碑照片上的爽朗笑容,江晚梓心头一刺,声音悲恸:“白奕,我跪,不是因为他。”
白奕神色一怔。
“我只是来看望故人。”
“夫人……”
“你先下去吧,我想跟词安说说话。”
白奕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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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夜色浓得更加深邃。
此时夜里二十三点,冷风刮进这冷肃寂寥的墓地,乌云爬过来,气温更是低到极点。
江晚梓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嘴角勾起浅淡的笑意。
她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五岁那年,她开始记事了。
她记得五岁那年,自己在福利院的院子里刨坑,院长领着一个老婆婆走到她面前,说:“囡囡,这是刘婆婆,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离开福利院,跟着刘婆婆生活了。”
那时她虽然小,但也懂得这是收养她的人。
她乖巧地喊了声:“刘婆婆。”
刘婆婆一脸欢喜,摸着她小脸说:“真乖,以后你就跟着我生活吧。”
后来,刘婆婆说,她们有缘,但相逢得太晚,所以给她取名为“晚晚”。
再后来,江晚梓了解到,刘婆婆未曾婚嫁,膝下无儿无女,如今老来孤独,所以便领养了她来作伴。
她也曾在院长那里听过她的身世。
院长说,她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父亲也不知姓甚名谁,所以从她一出生就被送来了福利院,如今被刘婆婆收养,也算是福气,最起码在这个世界上,她终于拥有了一个亲人。
院长说得对,被刘婆婆收养是她的福气。
刘婆婆对她很好,平时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但依旧给她最好的。
她终于像普通孩子一样,开心地穿梭在丛林间采蘑菇,快乐地踏过湍急的溪水流捡田螺。
只是后来刘婆婆年纪大了,干不了体力活。为了生活,她开始肩担起赚钱的重任。
那会儿她十三四岁,虽然年纪不大,但干活力气大,时常被附近的渔民喊去海边干活。
那时候的每天清晨,满载而归的渔民都会把船靠岸,叫人帮忙把船上一筐一筐的鱼扛到岸上。
当时她就是帮忙干这种扛鱼的活儿。
干三四个小时,她就能得到一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