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整个人很飘忽,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一个人在临死前做最虔诚的告别,绝望又无力,却还要笑着坦然面对死亡。
章思思秀眉紧皱,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但最后开口说的话却变成了——
“嗯,照顾好自己,记得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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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卫生间出来时,跟商业伙伴见完面的沈砚誊回来了。
厨师和保姆们在陆续上菜。
沈砚誊拄着拐杖走向主位,招呼道:“大家都饿了吧,都是在家里,大家不要拘束,快入座吧。”
经过江晚梓跟前时,老人特意叮嘱:“囡囡,你坐我旁边。”
往常家庭聚餐,沈砚誊都是坐在主位,霍君芸坐在沈砚誊的左侧,而他右侧一般都坐着长子。
只可惜,沈郁寒二十岁那年,父母出车祸意外身亡。
老人痛失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欲绝中不得不扶持沈家唯一能掌家的孙子沈郁寒。
沈家家大业大,很多人都以为把这么大的家业交给一个刚从部队里退下来的年轻稚子很是欠妥。
沈郁寒刚掌权沈氏集团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看好,纷纷想着看他笑话。
但好在沈郁寒这人手腕刚硬,眼光独到,凭借几年的功夫,就把沈氏集团的商业蓝图从国内扩展到了整个东南亚。
那些在背后想笑话他的人,从此纷纷闭了嘴。
往常,右侧这个位置坐的是沈郁寒,可现在快到中午了,仍不见他踪影。
江晚梓意识到沈砚誊叫她坐的是他右侧的位置,心头一颤。
她视线微抬。
视线正中坐在左侧的霍君芸眼中。
旁边落座的众人纷纷看过来。
霍君芸一身定制的苏绣华服,妆容雍容华贵,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意,但看着她的眼底却透着一丝寒。
显然,霍君芸对这个邀请很不满。
沈郁寒的大姑沈华君,也就是张丝雪的母亲见此,嗤笑了声:“爸,您是老糊涂了吧,这个位置怎么能让女人来坐?还是个外娶的女人!”
张丝雪不忘掺和:“就是,姥爷,要是让表嫂坐了,表哥回来没地方坐,他坐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