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一辈子都接受不了。
沈砚誊安慰不了她,只能无声地站在她旁边陪着她。
江晚梓每天都会过来看沈郁寒,没有特意跟他提他那双被截掉的双腿,他似乎也知道她为什么不提,也没有主动说起这件事。
两人就心照不宣,她说话,他就听着。
有时候他眨眨眼,点点头,但基本不说话。
他安静得像个不会说话的人,有时候她在说话他就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日子就这样过去,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江晚梓去看他,突然看见他坐在轮椅上。
当时病房内没有开灯,入夏后的夜晚月光皎洁明亮,星光闪烁,有光穿透透明的玻璃窗投射进来,驱走病房内的漆黑。
房内光线浅薄,泛着一层朦胧,他就坐在窗前,背对着她,目光落在远处。不知道在看什么。
男人背影单薄瘦弱,有光落在他身上,投在地上的影子被拉长,看起来极其孤寂悲恸。
病痛折磨他在这一两个月里直接瘦了三四十斤斤,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像个可怜的孤独者,在那漆黑、暗无天日的深渊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