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毫无防备,在他用手臂格挡的瞬间,那看似奄奄一息的家伙已近身而来。那人近身后,第一时间便去抓少年腰间的佩剑,却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牢牢按住腰间剑柄。
阴沉少年嘴角微扬,一记迎面重拳猛地轰在那人的面庞上,那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砸向几棵冬树。那几棵粘满雪花的高大树木被拦腰截断,雪花纷纷飘落,宛如一场雪雨。
阴沉少年吐出一口浊气,“记吃不记打的家伙。”
那人甫从大狱中脱身,本就遍体鳞伤,遭这怪力少年五成力气的一拳后,当即昏厥,生死不明。阴沉少年心中一惊,暗叫不妙,若是将此人打死,二哥定然恼怒,赶忙飞身掠去,一把抓起此人,松了口气,尚有一丝气息,当下不再嬉闹,扛起这个死囚,消失在白雪皑皑的林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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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沐剑慢慢睁开双眸,首先映入眼帘的并非未婚妻黄家大小姐黄茗嫣,而是那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布行老板娘金绣娘。
上半身被熊熊烈火灼伤得惨不忍睹的江沐剑,费尽全力才勉强起身,却闻那妇人轻声言道:“公子切勿乱动,你身上的伤势尚未痊愈。”
身姿婀娜的妇人小心翼翼地将江沐剑扶至床榻躺下,江沐剑本欲婉拒,怎奈周身已无力气,嘴唇亦因干燥而脱皮,连声音都变得低沉沙哑,显然是被火烟熏伤了声带。
“多谢……姐姐了。”江沐剑脸色惨白,颤声道。
那金绣娘表面平静应下,其实心头欢喜的很,但仍是强行压住翘起的嘴角,柔声细道:“姐姐可不敢当,奴家金绣儿,只是一介乡野妇人,怎担得起江公子如此称呼?况且还是公子救下的奴家,该称呼公子一声恩公才是。”
“火灾?”江沐剑皱了皱眉,忽然回忆了一番,恍然心想:“是了,我被火海反噬,整个人晕了过去,后面的事都想不起来了……”于是便向眼前这位亲切的大姐姐问道:“绣儿姐,我昏迷多久了?”
金绣娘道:“恩公昏迷了整整三日。”江沐剑道:“这么久?这大火最后灭了么?有没有人员伤亡?”金绣娘停顿了一下,道:“朝廷死了三个大官,胡大剑士灭去了大火,只是我听手底下人说,剑门城各方势力开始有些蠢蠢欲动。”
“看来我昏迷的不是时候,绣儿姐是重剑门的人?有没有法子替我给青岚山的黄家传个话,就说我在这里养伤,我昏迷的这几日,她肯定担心极了……”
听到这里,金绣娘的心头泛起一阵心酸,嘴上却平静道:“奴家不是重剑门的人,只因为卷入火场案,加上朝廷织造局那边人手短缺这才让我留下,恩公,您说的黄家已经来过看您了,只是听说家族那边有了什么变故这才赶去处理了,而那位黄家大小姐应该是您的未婚妻吧?”
江沐剑点头道:“不错,她有没有什么事?”
金绣娘从江沐剑脸上看出了十分关切的神情,心头不是滋味却不表现,“恩公,那位黄小姐守了您一天一夜不吃不眠,被黄家的大老爷打晕了过去,送去休息了。”
“这个傻丫头,我得去看看她。”江沐剑闷哼了一声,勉强挺直了腰板,就要起身下床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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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身躯一软就要跌落床下,幸好被金绣娘伸手扶着,隔着粉嫩内衬的雪白肌肤此起彼伏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年轻剑客的身体,江沐剑两颊瞬间通红,身子僵硬,尽量避开与这美妇人有身体接触。
咳咳两声从门外响起,金绣娘望着窗外魁梧的倒影,将江沐剑扶到床边,恋恋不舍地偷瞥了他一眼,柔声道:“公子好好休息,奴家告退了。”说着小心翼翼地推了门出去。
紧接着,走进来一个长须及地的美髯公,无疑便是重剑门掌门胡力士了。
胡老头儿倚靠在窗边,“这妇人姿色不俗,又对江小友心生爱慕之心,他那夫君又是个不久于人世的病痨鬼,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