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遐秋:“萧九师弟。”
大师兄:“你有几个师兄弟?”
郑遐秋:“唉。”
“我倒也不至于这般两耳不闻窗外事。”郑遐秋摸了摸自己的剑,剑鞘落着“折书”二字,起先他给这剑取名时还遭了一通笑话,他们说出名一点也不威风。他道:“天下之道繁多, 我当真只是想学剑,有剑在手便心中安定。”
大师兄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问:“学完了剑之后呢?你总该有要做的事情。”
“且行一步看一步吧,”郑遐秋的口吻不含有随意,“民请实繁,偶尔下山解决鬼祟倒也算得上是一件事。”他说完又看见大师兄一副要开口的模样,就又补上了一句:“再不然,我也觉得教导师弟师妹们学剑也是一件不差的事情,我心中并不惘然。”
大师兄一时沉默。
郑遐秋观他神色如此便知他已经被说服,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师兄,把书还我,我《逍遥游》还没有读完。”
“……”
凡修仙者,必有所求,郑遐秋却是个例外。
他并不出色,比之其他的亲传弟子更不爱争抢风头,像极了一颗隐没在诸多明珠当中的一块沉稳的玉,纵使不细雕琢,也自物其华。
鬼蜮并不太平,扰得人间界也不太平。
郑遐秋离家多年,收到的家书却只有寥寥几封。他同亲友皆是有所疏离克制的,所以对于家书此事倒也不起疑心。
直到某年又到了探亲的日子,大师兄实在是看不惯他整日孤家寡人一个了,便拍拍他的背,连踢带踢地将他赶下山去了。
后来郑避每每思及此,觉得自己都应当谢谢大师兄的,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快就知道——
郑家没了。
郑家府邸连牌匾上都积落了一层厚厚的灰,郑遐秋站在杂草丛生的庭院中,握着剑的手松紧了几轮,手背上都凸显出青筋来。
到底是修仙一事的兴起,寻常功夫便渐渐没落。那时郑避秋离家时家中其实就隐隐有欲倾之势,只是双亲与兄姊她们都瞒着他,为他备好衣物后目送他离去。
郑遐秋在府门前重磕三个头,离去后便再没回来过了。
同年,大师兄在除鬼祟时对上三位鬼使,不敌,身殒剑断。
侥幸活着回来的师兄将大师兄的断剑递到了郑遐秋的面前,说大师兄还有话要同他说。
郑遐秋问:“是什么?”
——“别总孤家寡人一个,看着怪令人心疼的”。
他说,告诉我那傻师弟郑啾啾,师兄明白他所行的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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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