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会自揭伤疤企图让人理解她的委屈,她的痛苦,可却不知,她的伤疤,只会被人当做饭后谈资,慰藉别人本就不顺的人生。
他们会说:看,那个傻B把自己弄得多狼狈。
伤疤从来只对疼自己爱自己的人有用。
他们会心疼她受过的伤,会心疼她的委屈,而不爱的,她的满身伤疤在他们面前,便全都是笑料。
萧恹,并不爱她。
她也不想成为笑话。
可任凭她如何怒吼,都不能阻止萧恹的动作。
腰间的腰带被人抽走,衣衫滑落,露出她身上狰狞的疤痕。
原本肤如凝脂的纤背此刻伤痕纵横交错,像一条条丑陋的蜈蚣。
有的新伤因得不到及时的处理,流出脓液,又随着主人身体的死去而一起腐烂,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林昭月光看着,便知此刻的她到底有多臭。
萧恹有严重的洁癖,估计嫌弃得不行。
她真怕萧恹一个挥手,就将她甩出去。
人死了,身上所有的韧劲都没有了。
她怕他将她扔出去之后,她的眼珠就直接蹦出来,那她便死无全尸了。
没人喜欢自己死无全尸。
可出乎林昭月意外的是,萧恹不仅没将她的尸体甩出去,还伸出手来,颤着手指,小心翼翼的去摸她身上丑陋的伤疤。
凸起的疤痕就像一把钝刀,他的手每拂过一道疤痕,那把钝刀便在他相同的位置上狠狠的割下一刀,不会一下出血,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割着他的皮肉、筋脉,带来一阵阵的钝痛,痛到他脸色发白。
心脏像是被无形的铁手掐着,血脉堵塞,全身发冷。
他的嘴唇被他抿得发白,像是极力克制。
“昭昭,昭昭……”
他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最后变成刺目的猩红,好似下一刻就会滴出血来。
他伸手抱着她的尸体,身子一动不动。
突然,一滴滚烫的泪珠滴到林昭月的背上。
一滴,两滴……
林昭月愣住,垂下眼眸,怔怔的看着他。
萧恹……是在为她哭吗?
明明没有实体,可林昭月却像是被他的眼泪灼到一般,他眼泪划过的地方,很烫。
他为什么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