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意思也很简单,这里就不用多说了。
回头再说段县令,坐在长安的县衙里也如履薄冰。好在大家都公认以孝治国,而他自身又清正廉洁、勤奋努力,把这个县令的帽子顶在头上以后,段孝珍倒也未曾遭遇太多棘手之事。
然而,世间诸多事务往往如此,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进长安的时候,段孝珍从老家带了一匹马。这马可了不得,可日行千里夜跑八百。
很快,不仅仅是段县令的名声在外,整个长安城,乃至远处的郡县,都听说了段县令的这匹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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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刺史梁元纬,和汉景帝是姻亲。此人平素便常常依仗着这一层特殊背景,在地方上肆意妄为、横行无忌。平日里就经常仗着这层关系横行霸道。
在听说段县令的这匹好马之后,竟然特意上书给汉景帝,表示自己需要回京述职。其实呢,他真正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亲眼见识一下段县令的这匹宝马是否果真如同传说中那般神奇。
等到和汉景帝打好招呼出得宫来,,梁元纬便迫不及待地率领着一众随从直奔长安县衙而去。他们刚刚抵达县衙门口,正巧撞见段孝珍正牵着马缓缓走出来。
一看到段县令的马,梁元纬双眼瞬间瞪得浑圆,口中更是情不自禁地连连赞叹道:“好马,真是好马啊!”
紧接着,只见梁元纬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拦下了段孝珍。
“小段啊,你这匹马着实令本大人眼前一亮。我刚刚才从宫中出来,承蒙陛下厚爱赏赐给我两名美若天仙的女子。不如这样吧,用这两名美女与你交换此马,不知意下如何呀?”
梁元纬一边说着,还一边暗自思忖着,觉得自己已经将话讲得如此直白明了,想来段孝珍肯定能够领会其中深意。
岂料段孝珍对于梁元纬提出的条件竟然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大人呐,并非下官不愿意将这匹马敬献给您。只是这匹马如今已然年事渐高,体力大不如前,怕是难以再驰骋疆场啦。”
说到这里,段孝珍稍稍顿了一顿,接着又补充道:“而且更为关键的是,此马乃是先父生前的座驾,后来传给了下官供日常使用。下官对其感情深厚,实在是不忍心与之割舍分离,故而无法将它献予大人您啊。”
按理说,在那个以孝道为重的时代里,众人皆需谨遵“孝”之准则行事。可是当梁元纬听闻段县令这番婉拒之辞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悦之情。
毕竟他自认为开出的条件已是相当优厚,而对方居然毫不领情,这让一向养尊处优、习惯了呼风唤雨的梁元纬怎能咽得下这口气呢?
我梁元纬是谁啊!你小段难道不清楚吗?那可是连当今陛下都时常亲切地唤我一声“亲家”呢!如今我向你小段讨要一匹马而已,这分明是我梁元纬看得起你,给足了你天大的面子。
可谁能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识抬举,胆敢当着众人的面就直接回绝于我?哼!真是岂有此理!
自从那日被段孝珍毫不留情地冷脸相对之后,梁元纬心中的怒火便愈发熊熊燃烧起来。他一路愤愤不平地回到自家府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得吓人。
第二天一大早,梁元纬便迫不及待地进宫去觐见汉景帝。滔滔不绝地讲述起一大通理由来,要把自己留在了长安,甚至雍州刺史那个帽子, 也愿意遥领着不打算再了。
刚好汉景帝本来就想把梁元纬挪动一下,现在正是睡瞌睡有人送枕头,也乐得顺水推舟。为了补偿,还梁元纬兼了京兆府尹。
对于梁元纬职务上发生的这些变动,身为段县令的段孝珍自然是心知肚明。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深知这个梁元纬向来就是个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之人。
不过,段孝珍自认为自己平素为人正直,行事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什么亏心事,所以对于梁元纬的种种举动,起初倒也并未过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