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寨主。”
过了一会儿。
手持金算盘的周员外,挺着胖胖的肚子,走到了聚义厅之内:“寨主,您叫我?”
“嗯,你帮我算一下,柴熙这条命,值多少钱?”公孙昭说道。
“是。”
周员外用左手拖着算盘,右手拨动着上面的算珠,低头自言自语道:“大周每年的军费,在一百五十万两左右,萧家执掌兵部,从中雁过拔毛,每年至少能从中克扣二十万两。”
“大周刑部,每年通过,对大周律法灵活的解释权,对刑狱之事捞取利益,每年超过二百万两,萧家从中,至少能分到三十万两。再加上作为亲王,势力遍布全国,皇产能净收入个十万两左右。”
“萧氏一族,每年的进项,在六十万两上下。而吴王,作为萧氏一族的核心成员,能够每年能够调动的资金,不会低于五十万两,至于流入吴王府内的现银,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吧?”
公孙昭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田参谋问道:“你听到啦?吴王殿下,说是万金之躯都不为过,你拿两万两银子来赎他,那不是在侮辱他吗?我都替他看不下去啦!”
田参谋没想到,在这小小的九尧山匪巢里,居然还有对朝廷黑账,如此门儿清的一位金算盘,只好认栽了,低头对公孙昭说道:“那寨主说个价吧。要多少银子,才肯放吴王殿下回去?”
公孙昭伸出一只手掌,五指分开,道:“五万两银子,要见票即兑的汇通钱庄的银票。这个价格,很公道吧?”
“这……”田参谋听完,询问的眼神,朝着柴熙看了过去。
柴熙当场就不乐意了,气急败坏道:“多少?公孙昭,你小子别太过分啦!你们九尧山上,就算将喽啰都算上,一共才多少人?你知不知道,五万两银子,出去招兵买马,能募集到多少士兵?”
“一人放个屁,都够崩塌了你们九尧山的了吧?河面上风大,你可别闪了舌头。本王,最多给你三万两,能干就干,不干,你就把本王弄死吧!”
“反正你考虑清楚,戗杀当朝亲王,是什么概念?届时,天威降临,你们九尧山,扛不扛得住?”
公孙昭对于柴熙的强硬,丝毫没有放在眼里,满不在乎道:“吴王殿下,希望你明白一个最基本的事实,人的命,只有一条。擒拿亲王,已经是死罪了,我们敢抓你,就敢杀你。三万两,只够买你的尸体的。”
“田参谋,你回去告诉靖安王,叫他带着三万两的银票,来给吴王殿下收尸。不然,我们就将柴熙的尸体,招摇过市,满大周各大州府,巡回表演鞭尸亲王,估计,收围观群众的赏钱,也能凑够几万两银子。”
柴熙顿时又慌了,没想到公孙昭不讲规矩,一口价喊出来,说五万两,就五万两,根本不给一点儿讨价还价的空间。连忙说道:“行了,服了,本王服了,五万两,就五万两!拿纸笔来,本王修书一封,传信回京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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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昭露出了满意地微笑,一挥手。
山寨中的喽啰,端来了笔墨纸砚,放到了柴熙的身前。
柴熙拿起毛笔,指着公孙昭说道:“公孙寨主,咱们从今以后,也算是合作关系了。本王不再是你们山寨的囚犯,而是座上宾了!你们必须保证本王的不被骚扰的基本权利。”
“吴王殿下,请放心,虽说兵不厌诈,但那是对待敌人,在谈生意的时候,我们九尧山的诚信,在江湖上,还是有口皆碑的。只要你的人,能按时将银子送来,我保证,在九尧山的地界上,不会有人敢动你一根毫毛。”公孙昭点头确认道。
柴熙低头,写了一封书信给萧家幕僚,吹干了信纸,放入信封,用大拇指按在蜡封上,以指纹为印。
然后,将信件,交给田参谋,说道:“你回去,叫夏总兵在军中,选一个脚力最好的修炼者去送信,快去快回!本王在这山寨中,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接过信件的田参谋,抱拳保证道:“卑职定不辱使命,殿下放心。”
公孙昭对田参谋邀请道:“快到晌午了,要不田参谋,在山寨内吃顿便饭,再回去?”
“谢寨主好意,任务殷切,恕在下不能应邀,得赶紧回军营了。”田参谋拱手道。
“好,送田参谋,切记,要以礼相待。”公孙昭对两名喽啰吩咐道。
“是。”
两名山寨喽啰领了命,带着田参谋,离开了聚义厅。
一下子没了五万两银子,饶是柴熙根基深厚,也难免肉疼。
同样是花银子,柴安用一万两银子,就将西山锐健营和丰台大营两个军营几万兵马,对他感恩戴德。而自己,五万两银子,全白送给九尧山的水匪,还要被他们耻笑。
“吴王殿下,对吃住,有什么要求吗?咱们山寨里,要说莺莺燕燕的美娇娘,是真没有,但山珍野味,清冽泉水,管够!”公孙昭对柴熙问道。
“本王的贴身侍卫花千树,希望寨主也能放他出来。”柴熙觉得,自己身边没有高手保护,心里还是没有底。
“这个花千树,当初在山寨之中,有点儿黑历史,虽然不是罪大恶极,但让他吃点儿苦头,也是应当应分。吴王殿下,切莫在意。”
公孙昭说完,对泥人张交代道:“去监牢里看看,如果花千树还活着,就把他放出来吧。”
“是,寨主。”泥人张领了命,走去了山寨的监狱。
不消多时。
泥人张,带着花千树回来了。
跟花千树一起回来的,还有五毒派的青蛇。
原本,花千树以一手飘雪剑法,在江湖上成名已久,虽然年愈七十,依旧可以青春永驻。
“花千树,你……这是怎么了?”
柴熙起身一看,只见,短短不到半个时辰不见的花千树,已经从一个翩翩少年的样子,形象气质,已经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了。
“哈哈,殿下不要为老夫担忧,老夫这次,是因祸得福了。果然,在体会到猛女狂风暴雨的妙不可言之前,老夫枉活了七十多年,错把小男生当个宝!”花千树笑着说道。
“啊?这……”
虽然五官还是可以认出来是同一个人,但是,花千树从一名明媚帅哥,变成油腻大叔,巨大的落差,让柴熙真的有点儿难以接受。
青蛇如同一片膏药似的,媚笑着,贴在花千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