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府。
后院东厢房的床上,罗哲气色委顿,医师正在给他把脉。床前一个中年男人在一旁看着,眉头轻蹙,神色间甚是关切。
片刻后,医师探诊完毕,站起来躬身道:“禀告罗爷,少爷他气脉稳定,并未伤及根基,只是断了十根肋骨,内腑受到震伤,将养半年左右,便可康复如初。”
罗衡点头道:“嗯,这内伤会有后遗之症么?”
医师道:“无碍。只是这半年里,少爷却须静心调养,不得沾酒水,不得近女色,日常膳食以清淡为宜。”
罗衡道:“好,你下去吧。”
医师告退。罗哲道:“爹,你可要为我出头……咳咳咳……”说话间胸肺抽痛,后面的话竟是说不出来。
罗衡道:“这还用说吗。送你回来的人已经跟我说了来龙去脉,那小子叫沧海,红峡村人是吗?”
罗哲点点头,待疼痛缓了些,低声道:“那小子原本不是我的对手,只是擅使些龌龊手段,我一时不察,竟着了他的道儿。”
罗衡道:“哼,败了就是败了,自己学艺不精,净找些不三不四的藉口。平日里叫你多下些苦功,总是不听。”
罗哲急道:“不……不是啊,那小子一开始完全拿我没办法,后来他激我说就算是煙凰气也有弱点,我便站着由他打……咳咳……”一激动胸口又痛了起来。
罗衡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罗哲道:“儿子说的句句属实。”
罗衡道:“这就奇了。”
罗哲道:“怎么?”
罗衡道:“听管家说,昨晚半夜,有洪兴帮的人过来。管家说我不在,把他打发走了。据说是洪山峰去找那小子,却被那小子反过来废了修为。洪十三妹怕对方上门寻仇,便派了人来求援。”
罗哲惊道:“洪山峰也败在他手上?怎么可能?”
罗衡道:“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按你所说,若是正面交手他连你都打不过,又怎么能废掉洪山峰?除非他跟你打的时候,一开始是在故意示弱。”
罗哲道:“不,我觉得不太像。”
罗衡道:“此话怎讲?”
罗哲道:“爹,你想啊,那小子才十七八岁的样子,就算打娘胎开始练起,也不可能练到能打败洪山峰的地步。我跟着你练了这么多年,在洪山峰手底下连十招都走不了,何况他一个山村土小子。其间定是有别的缘故,我估摸着是那小子又使了什么诈。”
罗衡沉吟片刻,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但那小子接连打败你和洪山峰,却是铁一般的事实,绝不能掉以轻心。”
罗哲道:“爹,我被他伤成这样,这仇不能不报。”
罗衡道:“放心,我已派了探子过去,洪兴帮那边一有什么动静,即会有人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