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参赛凭证被毁掉后,代表其持有者被淘汰的印记。
那男子这一手化被动为主动的杀鸡儆猴甚是夺人心魄,一言一指间便已从气势上压倒众人,明明是上百人围攻他一个人,却像是他一个人在围攻上百人一样,给人的感觉十分怪异。
那男子往前迈步,人群身不由己地向后退,慌乱中,有人在后面推了沧海一把,道:“喂,上啊。”
沧海打了个趔趄,撞得周围人一阵倾侧。其他人都是往后退,只有他这一块是往前冲,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连那男子也看向了这边。
沧海回头,见后面一个人身着绿衫灰裤,脸上尚带着戏谑的笑,认得是刚才路上揽他入伙又被他拒绝的其中一个人,名叫甄乐寅。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故意的。
那男子道:“想要便大大方方地上来拿,别像个娘们儿一样躲在后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沧海身上。沧海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了全场的焦点,环顾四周,见众人幸灾乐祸者有之,如遇瘟神般远离者有之,有心看笑话者有之,顿时心中有气,大声道:“这么多人打一个人,你们还要不要脸?”
话一出口,登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那男子也微微怔了一下,似乎想不到还有人会为他仗义执言。
沧海道:“别人找到的镏铢石,你们只会捡现成的抢,跟强盗有什么区别?祖宗们的脸都被你们丢光啦,有本事自己找去。”
这话相当于把除那男子之外的所有人都骂进去了,人群里有人冷冷地道:“你来这里难道就不是为了镏铢石?”
沧海道:“我来是找镏铢石,可不是抢镏铢石。”
甄乐寅突然指着他道:“这人就是来捣乱的。别废话了,大家先把他打出去。”说着一拳打将过来。
沧海言语中本已惹了众怒,甄乐寅一动手,顿时带动了众人的情绪,纷纷涌过来要打。这些人个个都是全国各地推出来的精英,可不比高配雨带的那群花架子,沧海挡住了前面的几番拳脚,不料人如潮涌,后面数十人的攻击如万箭齐发,顾此失彼之下,到底挨了不少的拳脚。沧海手忙脚乱,眼见涌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这么多拳头打过来不死也得脱层皮,不由得头皮发麻,叫声“哎呀”,转身抱头鼠窜。
这时众人都看出来拿着镏铢石的那男子不好惹,但就这样撤退又未免被人小瞧,骑虎难下之际,突然搞了这么一出,大家像是找到了台阶下,纷纷掉转枪头来对付沧海。
于是路上便出现了沧海一个人在前面亡命狂奔,上百人在后面大喝追赶烟尘滚滚的一幕。
路上人见到,料来又是一出落单之人被群殴的戏码,都摇头露出同情之色。
沧海慌不择路,哪里方便逃窜就往哪里跑。他脚步敏捷,耐力又强,两条腿搅起来跟风火轮似的,上百人围追堵截竟是赶他不上。那些人原本跟他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追了半天追不上,有些人便放弃了,越追人越少,到最后仅剩下甄乐寅带着二十几人还在锲而不舍。
沧海也不知道甄乐寅那货追他是为了什么,自己也就是不想跟他搭伙,却弄得有杀父之仇似的,无论怎么逃都紧咬着不放。
正奔逃间,猛然听得右边步声如雷,百忙中用眼角扫了一下,但见那边又有几十人冲将过来,还以为又是奔着自己来的,顿时头都大了一圈,不敢稍有回头,撒腿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突然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喂,你等等我啊。”
沧海往前猛冲了一下,才敢扭头回看,只见身后两米处一个少女黄衣飘飘,紧紧地跟着他,脸上带着眯眯的笑,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竟是那天玑门的子汝大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