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沧海,甚至都不曾看他一眼,手掌燃起的火光却把洞内照得一清二楚。沧海扫了一眼,果见地面并无异样,施了一礼,道:“多谢,打扰了。”不客气地在空出的地方躺下。
那人手掌一晃,把火熄了,以臂当枕,又旁若无人地打起鼾来。
沧海初时还小心谨慎,保持着半睡半醒的状态,但听对方睡得像死猪一样,在不停地呼噜声中,居然渐渐放松了警惕,跟着睡死过去。
翌日,晨光从洞口折射进来,沧海一觉睡醒,耳根清净,竟是没有了那震天的呼噜声,忙转头去看,但见旁边空空如也,那人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离开。
沧海察看了一下,身上的东西并没有少,心道:“此人倒是个君子。”
出得洞来,晨曦东升,烟沙稍微减歇,目视中一片刀削斧凿的嶙峋乱石,完全找不到人行的道路,也不知昨晚自己是怎样走过来的。沧海心道:“这里四面八方皆是石林,却不知道我之前是从哪边来?嗯,对了,大会开启之时,是从南边上岛,我只管往北边走便是。”
在崎岖的石林间跳跃穿行,走了大概三里,地势转斜而向上,高处乃一陡坡。沧海朝上攀爬,离坡顶尚有十几米的时候,突然发现左侧坡顶有一个人影。
那人影似乎听到后面有动静,回头看了看,竟挥手向沧海打起了招呼。沧海瞧得清楚,正是昨晚跟自己睡在一个洞里的那个人,当下也点了点头。
那人打过招呼,便转身不再理会。沧海再爬得近一些,发现他坐在地上,眼望前方,一脸的发愁。
沧海甚是奇怪,问道:“怎么啦?”
那人向前指了指,道:“你自己看。”
沧海手脚并用,三两下跳上坡顶,但觉眼前一阔,前方的地面不翼而飞,空空荡荡,脚下深渊万丈,原来竟是一处绝壁。
深渊宽有数百米,对面峭壁直立,情状跟这边差不多。两边峭壁遥遥相对,让沧海不由得想起了黑云渊。眼前虽然比不上黑云渊的复杂诡秘,但距离之宽,地势之险,犹有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