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空名道:“然而在漫长的战争与抢夺中,预世书逐渐变得支离破碎,并散落在世界各地,也不知被分作了多少部分,再也难归完整。当年曾有传闻,天玑那老不死在外面游历,偶然得了其中一份,并将其带回了你们磐石国。我估摸着,当年的大战多少跟他带回来的东西有些关系。”
沧海道:“所以你才觉得,他打赌能赢你,是因为有预世书的帮助。”
巫空名道:“不错,否则他怎敢大拍胸脯,说自己赢定了我。我们赌的只不过是面子输赢,又不是身家性命,若说他为此宁愿干冒违天之罪而使用占卜术,我是说什么都不信的。”
沧海道:“也对。”低头沉思片刻,忽然心中一动,道:“那还是不合理啊。”
巫空名道:“怎么不合理?”
沧海道:“恕晚辈直言,当年你们所立的赌局除了关系到个人输赢之外,还有其他用处吗?”
巫空名道:“私人赌约,还能有什么用处?自然没有。”
沧海道:“可无论是占卜术还是预世书,要么忌讳甚多,要么极其重要,都不应该是轻易使用的东西,天玑道长何以会用在如此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这是第一个不合理。”
巫空名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想反驳,转念一想,似乎其中确实不大合理,不由得一阵哑然。过了半天,才道:“所以你觉得,我输了这场赌约仅仅只是巧合?”
沧海道:“不,不,重点不在于输赢,而在于赌约本身。”
巫空名微皱眉头,道:“什么意思?”
沧海道:“我是在想,当时道长专程来找你,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赌一个输赢吗?就算他想赌输赢,也有许多比这个赌约更有趣,更刺激,更加有难度的赌法,为何偏偏要选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方式?而为了这个平平无奇无关紧要的赌约,还要耗上至少十年之久,值得吗?这是第二个不合理。”
巫空名摸着下巴,似有所悟,道:“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