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道:“那就更奇了,他为何一开始却姓樊?”
周合轻叹一口气,朝窗外看了几眼,道:“此事本轮不到我们这些外人置喙,坊间流议更是莫大的忌讳。不过他这次赢得堂堂正正,三天后改回祖姓那是板上钉钉,倒不再是什么禁忌的事情,我便跟你说了也不打紧。而且你以后在皇城里供职,难免要与各部门打交道,知道这其中的轻重关窍亦大有必要。”
缓了一缓,道:“实际上,这一次的狩猎大会固然是为了收罗人才,让年轻一辈尤其是寒门子弟能有机会尽展所长,但归根究底,却是因他而起。”
沧海瞪大了眼道:“因他而起……你是说,这个狩猎大会是为了他才举办的吗?”
周合道:“也可以这么说。”
沧海道:“这可是集合了全国年轻一代修炼者的规模啊,他到底是什么人,竟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让举国上下专门为他办一个试炼大会?”
周合道:“他出生于田农,其母以植桑养蚕为生,自小孤苦。因由母亲一人带大,随了母姓,所以姓樊。日子虽然清贫,但他母亲藏有一部手抄的上乘功法,每天敦促他勤修苦练。他天性坚韧,靠着一本功法自学,即便比别人缺少了许多资源,在同辈之中,竟也近于难觅对手。”
沧海道:“原来他也是出身贫寒。”
周合道:“是啊,单凭这一点,便尤为难得,可见他平时是下了十足的苦功的。当然,这样的出身经历并不足以惊艳世人,这些事都是在他来皇城认亲之后才被人发掘出来的。”
沧海道:“认亲?”
周合道:“一年前,他母亲病逝,临终前透露了一个惊天秘密,原来他的亲生父亲一直在世,而且是住在皇城里面。他所修的功法便是当年他父亲特意抄写留下的副本。给母亲办了丧事之后,他就把家什全变卖了换成盘缠,苦行千里,到皇城里来认亲,为此掀起了一场滔天波澜。”
沧海道:“怎么,他爹不认他?”
周合道:“那倒不是。他第一次来到皇城,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又不肯托出他父亲的名字,寻找起来自然是万分艰难,几次要进入中城都被守卫给撵了出来。后来他一气之下,干脆跑到闹市里摆起了擂台,扬言说,诺大的皇城,号称高手无数,却无一人能认得出他的师承来历,徒惹人耻笑。”
沧海笑道:“这跟当年巫前辈摆擂台的策略如出一辙,莫不是他要找的是巫前辈?啊,不对,巫前辈姓巫,不姓王。”
周合道:“他瞧不起皇城,这一棒子打下去的范围可就大啦。皇城里的人自然个个不服,纷纷前去找他干架。几天过去,上百场架打下来,果真是无人认得出他的功法来历,不由得令人啧啧称奇。”
沧海道:“这就怪了。他练的究竟是什么功法,连皇城那些大人们也看不出来么?”
周合道:“他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有点身份的人只当是年轻人闹着玩,谁会跟他一般见识?所以一开始找上他的也都是些市井流氓,纨绔子弟,要么就是各门各派的徒子徒孙。那些人刚上去就被他打了下来,连他如何出手的都没看清,更别提识别的什么功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