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风跳脚道:“国丈了不起吗?还一天到晚地撂战功。我南城濯家祖上为了守护皇城,我爷爷,二叔公,三叔公尽皆战死,比之你偷生至今,岂不荣耀百倍。你这么了不起,怎地不跟他们一起拼死于沙场之上?”
郭鸿铭见丁峻怒极欲发,气息荡漾间蕴含杀机,这要是一出手,局面势将无法收拾,急喝道:“够了,住嘴!”
丁峻体内骨骼发出一阵格格的暗响,手掌刚提起数寸,听他提起祖上战死,突然像泄了气一样,重又放低,目光中的凶气也随之黯淡下来,道:“哼,老夫若是跟了你这等无知小辈一般见识,岂不让人笑话。”
他忽然转变态度,倒让三人感到十分意外。濯风明知远远不是他的对手,见他口气放软,便也不宜出口再与他顶撞,气鼓鼓地站在一旁。郭鸿铭道:“案情尚未明了,望大家心平气和,静待侍卫营的侦办结果。”
丁峻道:“侍卫营尽是些无能之辈。城里凶案频发,这么久查出什么东西来了?靠他们,我孙儿的仇是永远别想报了。你把那证物给我,老夫亲自去问。”
郭鸿铭道:“物证室历有规定,只有负责本案的部门才有权调用证物,不便之处,望王尊谅解。”
丁峻恚然道:“岂有此理。刚才这两个小子问你要就那么好说话,到了老夫这里就不行?”
郭鸿铭道:“王尊怕是听错了,下官并不曾答应任何人。规定就是规定,谁也不能改变。”
丁峻铁青着脸道:“这么说,你是铁定不肯给了?”
郭鸿铭见他又发起怒来,气势窒人,心底也隐隐有些打鼓,顿了一顿,道:“没有侍卫营的文书,恕难从命。”
丁峻几次三番被人顶撞拒绝,实在怒极,手臂探出,一把叉住他的咽喉,几乎要吼叫起来,却因为压低声音而变得有些嘶哑,道:“你给是不给?”
郭鸿铭呼吸难继,只憋得脸红脖子粗,仍从牙关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拼命挤出来道:“给……给……给不……了……”
丁峻紧紧地瞪着他,眼睛如欲喷出火来,猛然间掌心一震,郭鸿铭倒飞而出,碰的一声,撞在屏风上,顿时屏风碎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