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步燃自知此番虽然自己是被动应战,但大庭广众之下私斗,终究是太不应该,一时间脸现惭色。丁峻作为挑战发起者,更是无话可说。大殿之中,面对着主上云皇,原本各自威震一方的几位王,即便丁峻是国丈,竟都噤若寒蝉起来。
云皇道:“不敢说吗,还是没脸说?哼,我一回来就已经有人跟我上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简直荒唐!”言及此,终于露出怒色,指着下面的众人道:“你们身负守护皇城的重任,堂堂的王尊,却因一己之怨私自斗殴,让百姓们看尽笑话,成何体统?真是把我磐石国的脸面都丢尽了。”
众王低眉垂眼,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任凭挨骂。唯有北王灭尘端端正正地站在一边,不动声色。沧海对此人甚是好奇,偷偷拿眼打量,见他自始至终都披着斗篷,头部隐藏在篷帽里的阴影中,完全不知道他的样貌是什么样子,只有黑铁面具留出的两个窟窿偶尔有目光闪烁。心道:“这位北王一身装束可当真古怪。”
只听云皇道:“今天之事,影响太过恶劣。中山王,西城王,你们两人将私怨置于国家大局之上,现罚你们一年俸禄,交予边境前线部队,可有话说?”
范步燃道:“主上责罚得是,燃认罚。”
丁峻也道:“老朽认罚。”
云皇又转而对濯清涟和吴啸傲道:“你们两位虽然没有参与,但同样作为王,劝阻不力,只作壁上观,有失职鉴,各罚三个月俸禄,以儆效尤。”
两人也各自认罚。云皇又让侍卫召了文案进来,道:“马上给我拟一道诏书,贴于天门,公告天下。告曰,大皇子王惜公私不分,力促中山王和西城王修罗岛武斗,有失国体。兹,罚其两年俸禄,并且半年内不得踏出皇宫半步。若是有违,责罚加倍。”
众人都是一怔。丁峻道:“主上,大皇子正在修炼当年,需要大量资源,罚了他两年俸禄,恐对修炼进度有虞。”
云皇道:“修炼有虞那也是他咎由自取。他需要修炼,别人就不需要修炼了吗?边境的将士们就不用吃饭了吗?没有边境将士守出来的太平,他哪里得来的这些资源?本末倒置,岂止荒谬,罚两年算少的了。”对那文案道:“改一下,罚三年俸禄。”
丁峻顿时不敢再吭声了。
沧海见云皇对儿子的处罚如此严厉,何以王惜行事仍如此骄纵任性,却令人费解。那文案将诏告拟毕,云皇便交由侍卫出去张贴去了。云皇道:“听闻宇烁侄儿不幸身死,我也十分难过。但侍卫营的人说,此案尚未定论,你们就急着大打出手,未免贻笑大方。此案的后续侦察进展,我将会亲自过问,你们不要再为此生出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