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大怒,挥掌拍出,砰的一声把他藏身的那棵大树打得稀碎。不羁散人早躲得不见踪影。
这一天沧海寸步不离地守在青砚花前,不羁散人在一边不停地发牢骚,说到激动时,每每破口大骂,种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王睿几次忍不住追得他满山乱跑,无奈轻身功夫略逊一筹,总是追不上,只得由他。
骂骂咧咧地过了数天,不羁散人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理虽壮,词已穷,嘟嘟囔囔地也不知该继续骂些什么,反正沧海二人也都听腻了,权当他在放屁。不羁散人自知干不过身负龙魂的王睿,再动手也无济于事,但若说就此离去吧,又一万个不甘心,双方就这样耗着。
这天不羁散人骂累了,躺在树干上怄气。沧海见那青砚花的苞蕾比昨日又饱满了一些,喜道:“它是不是准备开啦?”
王睿探头看了看,道:“嗯,我看像。”
不羁散人听了此言,只急得挝耳挠腮,不停地在树上来回走动。欲待靠近来瞧个仔细,被王睿一掌打了回去,万般沮丧。
到了中午,烈阳正照,青砚花的花苞却渐渐耷拉了下去,渗出一丝丝青绿色的浓汁,黏糊糊的,滴得叶梗上全是,如同生病呕吐了一样。沧海惊道:“不对劲,这花怎么蔫了?”
王睿对此也不太了解,皱着眉上下打量。
不羁散人见他们手足无措的样子,道:“哼,所谓好犬认主,这花也一样。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它拉扯大,那就是它的再生父母,骨肉至亲,因此只认我,不认别人。你们这些心术不正的外人想要得到它,它是宁死也不会开花给你们的。”
沧海虽听他说得煞有介事,却一点儿也不相信,道:“你媳妇若听你说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骨肉至亲却是几朵花,恐怕不怎么高兴。”
不羁散人道:“呸,要是有这样不懂顾全大局的媳妇,老子一纸休书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