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居住一晚。
当下,徐束估计了一个方向后,就沿着边境线,小心翼翼地向北方走去。
事实上,因为之前逃回来的时候慌不择路,徐束也不确定,自己现在距离原本的出发点,是在北还是在南。
不过那都没关系。
边境线上每隔一段路,都会有一座座外号叫做“灯塔”的建筑物。
这是作为巡逻兵们的临时补给点存在的。
一般来说,每一个灯塔里面,都会有一些废土流民住进来。
毕竟,只需要付出一些劳动,就能获得一个相对安全的住所和少许食物,这种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偶尔还会有一些稍有点姿色的流民女性,看到有巡逻队的车辆路过时,她们会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这里来留宿。
哄得巡逻兵大人们开心了,报酬、物资这些,都不会吝啬。
别看废土上荒芜,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向来如此。
久而久之,每几座灯塔里,往往会形成一个相对人流较大的,特殊的交易区。
有个外号叫做‘冒险者营地’,十分形象贴切。
当然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说白了就是供给在废土上到处捡垃圾的废土流民或者拾荒者们互通有无、临时求宿使用,就像约定俗成一般。
徐束走了有一个多小时,前方看到了一片相对完整的建筑物区域。
完整归完整,只是说没有完全变成钢筋和水泥混合的废墟罢了。
实际上它们也都墙皮剥落,玻璃全破,黑夜下那些疯狂滋生的藤蔓摇曳着,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触手。
唯独其中一座,明显进行精心保养维护和修缮过,它窗户玻璃都是完整的,屋顶上还插着一面旗帜:(19,3)
便是此地的‘灯塔’了。
说是塔,其实外形上和塔没关系,实则是个‘臣’字形建筑物,十分现代化。
看到建筑物里面灯光亮着,人影绰绰,徐束心中也稍微宽了几分。
总算是看到人类聚集地了。
从外面停有不少车辆的停车场路过,徒手搬开外面的铁网,他就看到沉重厚实的白漆大铁门,门口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位壮汉,正抱着怀中坐在腿上的女性热吻,已经情至深处,开始动手动脚,那女人的外衣都已经落地上了。
“额……”
徐束走上去的脚步声并没有刻意隐瞒,自然引起了对方注意。
壮汉讪讪地停手,打量了一下徐束,看他身上不怎么干净,风尘仆仆的样子。
“留宿的话记得去交五十,好点的房间一百。”壮汉不敢站起来,也没有阻止他推门而入,喉头蠕动了一下,等徐束进去后把门掩上,又火急火燎地继续和女人热吻起来。
这一幕自然被徐束看到,他略感无语,心想这也是母神信徒?母神信徒天天晚上都要干这事?营养跟得上吗?
不过,这也和自己无关。
他摇了摇头。
走进大门,这里倒是让他眼前一亮。
在他右手侧的延伸过去是一片大厅,居然摆放了很多张台球桌,有十几个人在那里玩耍,而且一看就是有下注的;
再里面则是更热闹,摆了许多赌桌,其中最热闹的那桌玩的应该是赌大小,摇骰子的是个兜帽男子,看起来手法极好,穿花蝶舞的。
赌桌前足足五六十人,围在那,每每这男子啪一下把骰盅一压,道一声买定离手,周围便热火朝天地呐喊着‘大大大’、‘小小小’之类的助威词。
另外几桌稍微冷清些,但人也不算很少,美女荷官,在线发牌,波大腿长,恨不得不穿。
时不时有一些女孩,虽然皮肤相貌没有城里人那么白皙精致,但是穿着也很暴露,小麦色的皮肤带着股别样的野性,端着放有甜品和酒水的盘子在走来走去,这可是稀罕物。
“这么热闹?”徐束咂咂嘴。
这过于繁华的一幕,和以前遇到过的几个避难所完全是天差地别,让他差点都忘记自己是在废土了。
也不知道这帮家伙从哪儿搜刮来的玩意,估摸着附近可能有以前留下的赌场什么的,被他们挖出来。
不过,回头看到左手边,有一群明显训练有素,不比普通的巡逻士兵差多少的强壮男子,大箱小箱地在整理东西,个个荷枪实弹,警惕看着自己时,徐束心中大概就有数了。
看来今天比较凑巧,正好遇到这附近的拾荒者、废土商旅等等,前来此地交易的高峰期了。
可即便如此,这日子过得,条件可真不差了,就是安全区里很多人看到了都得眼红吧,而且人也十分之多。
值得一提的是,左侧一处角落还有一群黑袍的信徒,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那里聚会祈祷。
徐束现在看到这些教会信徒的就心里一紧,主动靠过去听了一会儿,发现应该是晨曦教会的普通信徒,这才放下心来。
走到前面吧台,里面是个肌肉结实,少说180斤的中年矮胖男子,金发褐眼。
一看他满脸油滑的模样,便知此人定在这里过得滋润至极。
“兄弟,考古这么晚才结束?看你头回来吧,我叫布鲁克,喊我老布也行。”胖子对着徐束招呼,他说着一口流利的夏国语。
“考古”,就是拾荒,实际上叫捡垃圾更贴切,叫考古,着实有些太体面。
显然,除了开设了难得一见的赌场之外,此地也有废土补给点公有的旅馆性质。
这个布鲁克,就是给这里不方便自己露面的巡逻兵办事的,算是旅馆老板。
就徐束这打扮进来,布鲁克自然也是把徐束看作了一般拾荒者。
当然,徐束如今块头高大威武,虽然看起来身上脏了点,但已经不似从前,不太会招来轻视。
徐束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略作思考后也没有刻意暴露自己超凡者身份,而是简单问了下住宿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