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束心中最后的一丝怀疑也终于打消了,拿起圣言之书,不知道怎么用,索性便蛮力压在信封上。
二者瞬间出现反应,封印信封的心火瞬间宛如雏鸟归巢,全部回收到了黑皮书之中。
封口处也自行开启了。
“打开看看他写了什么。”白三响在旁边盯着,露出一副好奇的表情。
“嗯。”
徐束先是点点头,刚要拆开,突然表情犹豫着道:“局长,既然是单独留给我的信,你在旁边看着不太妥吧?要不然我去那边小房间单独看?”
“嗯?你想清楚了?老喻已经死了,死前算是把你交到我手上,现在我才是你的顶头上司!”白三响突然眼睛一瞪,露出一丝怒意。
徐束自然不想刚刚升了职就得罪上司。
是以他仔细思考后,认真说道:“说的也是,既然如此,这高级检察官的职我就辞了,白局长,万分抱歉!这信我还是得自己看,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徐束竟真的要起身离开。
“想清楚了?出了这道门,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老喻死都死了,你犯得着钻这牛角尖?”白三响眯着眼睛威胁道。
徐束沉默片刻说:“这不是钻牛角尖,大主教救过我,他虽然死了,但既然这是他死前的意志,我得尊重他。”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让步,原本悲伤中带点温馨的地下大厅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对峙片刻,白三响突然笑出声。
“嘿,你这小孩脾性对我胃口,老喻算是没看走眼!行了,我去外边等你片刻,这信封不厚,你看快些,一会儿如有什么要紧消息,你转达给我便可。”
白三响说着,便非常麻利地走到一个侧门的通道离去。
徐束嘴角一抽,有些无语。
这还带试探的?
毛病吧你!
看到桌子上遗留的红衣皮囊,徐束忽然捡起来,追上几步,交给白三响:“局长,别忘了您的东西。”
白三响回头愕然道:“这是干什么?我只是出去站会儿,马上就回来。”
“哦哦,我明白,主要我感觉这气氛不太对劲,这东西在这儿,我担心一会儿您进来了看不到我人,就看到个红皮囊,你还是把它带出去吧。”徐束解释道。
白三响一脸震惊地观察了一下徐束。
这家伙,应该,是正常的吧?
迟疑片刻,他决定还是相信老战友的眼光,拿起红衣皮囊就走:“……行吧,动作麻利点,没时间浪费。”
目送白三响关上门走到外边,徐束这才微松一口气。
这厮应该也是三阶巅峰的实力吧?
带来的压力真的大,刚才要不是有“霸气”撑着,自己就怯场了。
略微整理思绪后,徐束坐下来,缓缓拆开信封,取出张折叠了一次的纸。
不知道主教要和我说的遗言是什么。
该不会是那种很常见,‘你见到这封信时,我已经死了”吧?
怀着某种怀疑,徐束目光下移,发现喻鸣銮果然不是那种老套的人。
他的第一句话是:
“去见过艾莉丝了吧,喜欢吗?她比唐莹和宋玉春那种小丫头有意思多了,对吧?”
徐束身经百战,意志早已磨练得如钢铁一般坚强,什么事情没经历过?然而见到这句话还是差点没有绷住。
主教,那个艾莉丝不是你的老婆吗?
你真的把自己老婆介绍给我啊?
而且唐莹和宋玉春可真不算小了,你别乱讲……
不是,主教,本来心中挺伤感的,你这么搞,我特么的有点接受不了啊……
徐束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还是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读。
好在,喻鸣銮留了很长的话,除了一第一句外,都比较正经。
他说:
“我喻鸣銮这一生如履薄冰,苦修六十二年,未有过一天懈怠,到老尚能得一忘年知己,人生本无憾,不应有恨,可仍有未完之事,留有遗憾,诉与你听,亦有所托。”
“我自幼入教,十八年前圣堂陨落,主消失后无数人发疯离开,我依旧不曾放弃,一生追寻祂的痕迹,却再未听到回应。”
“直到七日之前,我偶然间听到了祂的声音,可惜最后才发现一切都是假象,不但完成不了心愿,反而落了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我本想放下,奈何执念太深,心中有恨!”
“一恨山高水长路茫茫,天涯何处是圣堂?”
“二恨丧家之犬梦未偿,轻如鸿毛一朝丧!”
“然而,那天在地下,在迷茫之中,我似乎再一次听见的主的声音,将我从混沌之中唤醒。”
“我不敢确定,因为我不曾见到祂的身影。”
“我不敢询问,因为我害怕破坏祂的复临。”
“此事无法告诉别人,也不能传出去,我只能告诉你,因为那一次带来主的音讯的人……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