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善于克制自己的君子,即便一句思她辗转反侧,亦要再接一句唐突勿怪。
沈微慈想了想,她记得章元衡该是二十四的年纪了,虽说对于她来说大了她许多,但这份小心翼翼的心思却让她心暖。
将信重新叠好,让月灯拿去与章元衡之前送来的信放在一起。
最后她看向静静放在盒子里的玉佩和耳坠,将它拿到了眼前。
白玉玉佩上没有一丝瑕疵,章元衡说这块玉是他父亲当年送给母亲的,听他说起有了意中人,便将这对玉拿出来,便当作信物。
挑着红绳的玉佩摇晃在沈微慈面前,她歪着头在烛灯下静静看着,头又昏又疼,却又想再多看两眼。
月灯在旁边也盯着沈微慈手指间的玉瞧:“这是章公子送的么?可真好看。”
沈微慈沉默的看了玉半晌,笑了一下。
最后是那一对烟绿色的翡翠耳坠,章元衡说意外见着了了觉得衬她,便为她买了来。
耳坠不大不小,在灯下的烟色又透又美,月灯也看的呆了呆。
沈微慈亦多看了几眼,这才放回去让春桃将玉和盒子都放在一处放好。
她身体疲倦的卷缩在一起,又咳了两声,外头下雨一凉,她的身子就有些不好受。
月灯放好东西重新蹲在沈微慈身边道:“我怎么觉得这儿的入冬更冷些?”
“下了雨更冷了,姑娘膝盖还好么?我去外头炉子上烧壶水,给姑娘灌个汤婆子暖暖。”
说着她便起身去忙。
屋子里只剩下了沈微慈一人,屏风隔去了内室的外间,她撑着头,头晕的厉害,想着自己该是不能饮酒的,果酒也同样醉人。
本来是困倦的不行,可膝盖上的疼又叫她受折磨,手掌抚在那里,冷的快将她手掌上的温度也全部带走。
春桃烧好水,拿着汤婆子进来的时候,沈微慈已经靠在靠塌上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的将汤婆子送进去,又替沈微慈脱了外裳,盖好被子,这才又走了出去。
这头宋璋从沈微慈院子前走过,走了好一段路了又忽然回头,却见那院门口早没了人影。
他又想起自己听见章元衡找来,他为什么要鬼使神差的跟一大截路过来,沈微慈见谁又与他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