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灯一听,连忙点头。
沈微慈这将手上的东西塞到枕头底下,刚抬头就见内帘被人刷的一下掀开,紧接着文氏就扶着沈老太太进来了,身后还跟着沈昭昭。
沈微慈手上捏着帕子,看着文氏,又咳了一声,就要撑着从床上起来问安。
沈老太太看着沈微慈这虚弱样子,又看见她单薄里衣上领口的血迹,脸色沉了沉,低沉道:“你不用起来,就躺着吧。”
沈微慈这才重新靠在床头,看向老太太:“谢老太太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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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慈悲直说的沈老太太脸色更阴沉了些。
也不知是谁传了出去,现在侯府的下人里,全在说昨日的事,私底下都说她这个老太太不慈,坑害孙女,上赶着巴结张家,逼得沈微慈呕血晕倒,要了人命去。
昨日沈微慈呕血那幕看到的丫头不少,张廷义带着媒人来的事也都瞧见了,话就这么传开了。
沈老太太一大早听身边婆子说下人们这些传言,气的将昨日正厅里伺候的丫头全拖下去打了二十杖。
可话都传开了,再怎么堵也堵不住,总不能将整个侯府所有院子的丫头都杖了,只是下令所有人不许往外说。
今早大老爷也过来说她此事不妥,惹人非议,若是直接嫁过去就罢了,偏偏是先拆了人姻缘,这事传出去,侯府的脸面就没了。
沈老太太又是气的快呕血。
文氏看着沈微慈这样子,心里的怒气已恨不得现在过去将她拖下床来。
府里那些话将她传的更加不堪,是苛待庶女的母夜叉,连之前克扣炭火的事也被传了出去,更将她传成了歹毒妇人。
就连三房的也一大早跑过来看她笑话,在她耳边说下头那些传话,话里话外都是阴阳怪气。
可这时候她只能先忍着气,外头还有太医在,在太医面前闹出来了传出去,这事更没法收场了。
沈老太太沉着脸色,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沈微慈,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顿了半晌才道:”叫太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