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默然看向沈荣生:“父亲还记得女儿当初进府来第一回见父亲么?”
“我说只求父亲为女儿指一门妥帖的婚事,女儿从来不求那些高门大户的富贵。”
“母亲说不管如何也要成为正妻,不管什么日子,那才有底气。”
“她说她受了一辈子苦,一个没名分的外室,独自带着我躲去裕阳才免受了指点。”
“母亲说不想我再过这样的日子。”
“她在重病时仍旧不忘为我绣嫁妆,女儿不想负了母亲的期望。”
沈荣生在这瞬间眼眶含泪,捂着脸叹息。
他摆摆手声音沙哑:“春闱就是这两天了,你再等些日子,父亲这回一定好好选你的婚事,不会再出上回的意外了。”
沈微慈默默给沈荣生告辞,转身离去。
不同于往日,她出去时才红了眼眶。
她刚才与父亲说的句句话都是真的,她有时候从来不敢回想那些母亲在的时候的画面,每想一回,便觉一股无能为力的茫然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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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慈上午还想着文氏会不会回来,结果下午时就听说文氏急匆匆的回来了。
也是,沈昭昭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老太太也首肯了让她回来看看。
倒是临春院的丫头们时时提防着,就怕文氏忽然过来发难。
沈微慈叫丫头们松懈下来,她下午才回来,自然没有空闲来管顾她。
因着临近清明,下午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雨倒是不大,但正是倒春寒的时候,站在廊下一会儿就被吹的发冷。
沈微慈看了会儿雨正准备回身的时候,又见着一个墨绿色的身形站在院门口,正往她身上看来。
沈微慈见着人,忙去拿了廊下的油伞撑开走过去,看着韦相夷问:“表哥怎么来这儿了?”
韦相夷看了眼沈微慈的院子,微微发愣,听到沈微慈的声音才缓过神来看向他,又窘迫的将手上的盒子递到沈微慈的手上:“二表叔之前在翰林当过值,后头又去过礼部,后日便春闱了,父亲便叫我来找二表叔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