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坐在母亲身边,看着沈微慈走去老太太身边,又被老太太亲热热情的牵着,手指隐隐发抖。
又看已坐在位置上的宋璋目光始终在沈微慈身上,颀长的身形从来都是那么出众。
沈微慈何德何能能嫁这么好的人,而她却要嫁给一个纨绔子。
指甲陷在肉里,不知不觉竟参了血出来。
沈老太太牵着沈微慈亲热的说了几句话,又叫嬷嬷快去将那一家子叫来,这才对沈微慈语重心长的叹息:“我想你也知道我叫你和宋璋来是为什么。”
“那些人我实应付不了了。”
沈微慈眉眼低垂,低声道:“我明白祖母的意思,上回他们去国公府亦如此,想祖母也明白了我的难处了。”
沈微慈的话无疑是在提醒沈老太太,这些人最初过来是文氏想要带来害她的。
沈老太太叹息,余光处又瞪了文氏一眼才看向沈微慈:“我明白你也是受了委屈的。”
“国公府的老太太现在还怪你没有?”
沈微慈摇头:“他们没再去了也就好了。”
沈老太太又是叹息,他们被国公府的吓住了,就来侯府闹了。
她这时候也不想给文氏留脸面,绷着脸看着文氏:“今日微慈和宋璋也来了,你自己惹出来的事你自己想法子,要是你求了微慈也不愿帮,便让荣生写休书吧。”
老太太的这句话,便直接将沈微慈架了上去。
文氏现在还是她嫡母,即便她嫁了人也依旧不变。
她冷眼旁观,眼睁睁看着嫡母被休,说出去定然被文氏揪着这点把柄大肆说出去。
但老太太要她原谅文氏,再将这事一笔勾销,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沈微慈眼里含着担忧看着沈老太太:“祖母今日叫我和夫君过来,是为着我舅舅那一家的事?”
沈老太太看着沈微慈,依旧是慈祥面容:“那毕竟也是你舅舅一家,虽是你嫡母带来的,但你们血缘也是有的,或许你能劝他们回去。”
沈微慈一听到这里眼眶就一红,点泪道:“祖母该明白我舅舅从前是怎么害我的,上回他们又去国公府大闹,如今我一瞧见他们便觉得害怕。”
“便是如今我夜里也总会做噩梦,梦见他们绑着我卖了出去。”
说着她声音微哽咽:“我本以为逃离了裕阳便可以一辈子远离他们的,再也不见了,哪想又见了他们。”
“孙女如今只觉得害怕。”
沈老太太听了这话脸色一僵,再看沈微慈拿帕捂眼哭的厉害,竟没法子说下去了。
下头文氏脸色难看,看着沈微慈:“那毕竟是你的亲舅舅,我又不知你们之间的事,莫不是你来了京城,就忘了你老家的舅舅不成?”
文氏的话才刚一落下,就传来宋璋一声冷笑。
只见他冷漠的眼睛斜斜看了文氏一眼,声音发冷:“要不我将沈昭昭绑了去卖给个老瘸子,都是一家亲戚,讲那些做什么?”
“我定然给她挑个清秀点的老瘸子,我倒不用你的感谢,举手之劳而已。”
沈昭昭浑身发抖,被这样当着这么多人折辱,她几乎快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