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之后,下头的管事都跪下磕头。
沈微慈叫禾夏去送走了他们,又往宋老太太那儿去了。
去宋老太太那儿的时候,郑容锦正在给宋老太太揉肩。
只见宋老太太半眯着眼似是十分惬意,郑容锦正微微弯着腰与宋老太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直到沈微慈出声:“老太太安。”
宋老太太才好似注意到了进来的沈微慈。
沈微慈倒是不管宋老太太的冷淡,直接走过去将手上的册子送到宋老太太的手边:“这是今日下头庄子里的管事送来的东西,东西全记在册子上,也叫管家过来带着送去库房里了,老太太过目。”
宋老太太看了一眼沈微慈手上的册子却没接,只是又看向沈微慈的脸庞:“这个我不用看,你既然管家,往后这些不用拿给我看,我后头自然会叫那些管事的再来我这儿一趟就是。”
宋老太太看不看的也没什么,沈微慈不过过来做个态度而已。
她收回册子,又对宋老太太道:“前些日子我叫丫头采了桂花酿了些桂花清酒,藏了一月多了,如今天气渐凉,正好可以拿来温身,这会儿正好给老太太送来尝尝。”
沈微慈的话说完,站在她身后的月灯就连忙将手上的青口瓶送过去,也低声道:“这是我家夫人特意为老太太酿的,酒味不重。”
沈微慈知道宋老太太是喝酒的,年轻时是个爽朗又身份高贵的人,自然喜欢饮酒。
其实沈微慈从宋老太太身上看到一种十分矛盾的性情,大气又重规矩,对外冷酷,对身边人又亲近的很,这样的人便很难得到信任。
宋老太太对于沈微慈送来的桂花酿虽说让婆子接了,面上的神情却是不冷不淡,只是看向沈微慈:“这些无关紧要的不需要你来做,国公府里的什么没有?”
“你当务之急是早点怀上璋儿的子嗣,这才是你当下最要紧的事。”
“空闲时候摆弄这些做什么。”
宋老太太说完这些话,又抬头看向沈微慈:“我之前便听说过你身子不好,还呕过血,入过凉水。”
“你赶紧先将身子调养好,差缺什么补药的,自去库房拿去,国公府还能差缺你什么不成?”
沈微慈淡淡听着,脸上的表情却恭顺,低声道:“这些日子正调理着,上回太医也来看过,身子是没什么……”
沈微慈的话还没说完,宋老太太就不耐烦的打断她:“身子既是好的,怎么又怀不上?”
“整日想着管家,也不想想到底什么更重要。”
“璋儿可是宋国公府唯一的嫡孙,将来是要袭爵的!”
宋老太太的话严厉又凌厉,沈微慈明白不管自己说什么,总要在这儿被挑出什么毛病来,索性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