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想刚刚听见的......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也是大逆不道,貌似还牵扯到章怀太子薨逝之事。
秦七郎只觉不好,侧身进了一处无人包间,稍稍推窗一瞧,底下是雨山湖的一条支流湖水......
......
"鲁直拜见王爷。"
鲁直进了屋,都没往上瞧,便径直跪在了中间,行了一个大礼。
这声过后无人应答,就连刚刚还揶揄俞侯,为之敬茶的张副将看着跪在羊毛毯上的鲁直,都冷了脸色。
细看下,眸中似乎在蓄积着火气......
“我只当鲁副统领不会来呢......。”
辽王未曾说话,张副将就已然按耐不住,开始发难。
因为底下跪着的人,和之前来“投诚”的阉人不同,和刚刚被气晕过去的俞侯不同。
这人是鲁直......就和他的名字一般,一生刚直,是当年战场上,无关世家皇权,相识于微末......他的生死之交。
“王爷大恩,属下不能不来。”鲁直保持着叩首的姿势,以头戕地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说到不敢......鲁直现在勉强算是天子近臣,只受皇帝和莫统领调派,若非是辽王,再换一个人,依鲁直的性子,又有什么不敢的?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张副将是彻底怒了。
直接冲上前,一脚将鲁直踹翻在地。
“你现在成了梁王的一条狗......还好意思说这话?”
张副将这一脚毫不留情,行伍之人力气大,饶是鲁直,也颇有些狼狈。
但他就好像是木讷至极,不论张副将如何责难,都生生受了,不反抗,不辩解。
擦了擦嘴角的血,又重新跪地端正。
“罢了,你起来吧。”辽王语气淡然,制止了张副将还想动手的念头。
鲁直始终恭恭敬敬,辽王说起身,才缓缓站起来,身形略有点踉跄。
张副将朝他冷哼一声,重新回到辽王身侧。
回头上下打量他一番,嗤笑道:“原以为你这般忠心耿耿,梁王该是如何厚待你,十多年前,我去南境时,你便是副统领,现在还是......倒叫姓莫的竖子爬到头上。”
这句话嘲讽意味十足,如今的禁军莫统领,确实是后来者居上。
其实也不是皇帝厚待不厚待的缘故,没有哪朝的皇帝会重用背主之人,鲁直能保住原位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