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军官终于说话了。他取出那个瓶子,告诉我们,一定要记住,这个瓶盖向右拧是打开,向左拧是爆炸。如果我们回去的路上发生意外,在最后时刻就要向左拧。爆炸的结果是人物双双毁灭。
他说“双双毁灭”时就象说杀一只鸡加上一只鸭那样从容,让我们双双地目瞪口呆。
在我们得知我们回去是乘坐专机时,就更无法理解了。
可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专机先到加拿大,策林在那里下了飞机。我继续飞,回到了马有兰。
在马有兰机场,站着几十名海军士兵。我一下飞机就上了一辆车,在好几辆军车的护卫下或者说押解下回到了研究所。
拧瓶盖之前,我看着那个瓶子,想了半天,我记得他说的是向右拧是打开,向左拧是爆炸,但这是违反常理的。如果是我记错了呢?如果那个军官说的是反话呢?或者说是一道智力测验题脑筋急转弯呢?我到底是向左拧还是向右拧才对呢?我出了一身冷汗。然后征得所长的同意,给策林打了个电话。我问他有没有打开瓶盖。他说还没有,他也想先问问我。但他证实说,那个军官说的是左转者死右转者生。
后来,所长让我一个人走进我们的钢球里,让我一个人打开。我还记得他狰狞的笑容,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是那种样子的笑容,还有他恶毒的话,也许他自己以为自己很幽默。他说的是:没关系的,顶多牺牲一个钢球。
结果是我的衣服湿透了,瓶盖也打开了。方向是对的,确实是应该向右拧。
然后,善良的我给策林又打了个电话。他说他也想给我打电话,因为他已经拧开了瓶盖。
我后来想起传说里的潘多拉盒子,打开盒盖后,所有的灾难、瘟疫都会跑出来。
如果这个盒子里跑出来的是一颗迎风就炸的炸弹,一切倒也简单了。
这个瓶子里冒出来的是病毒。
当然,是非常可怕的病毒。是连我们搞病毒研究的人都谈之变色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