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容禀,事情已有眉目,只不过……”
徽宗不见外,高俅更不见外,大大咧咧的当着徽宗的面,边穿衣服边洗漱,还含糊不清的奏对着。
“快说,快说!”
徽宗根本不计较高俅的无礼,反倒一个劲的催促。
吐掉口中最后一口漱口水,高俅拿锦帕擦了下嘴,才若无其事的说道:“只不过官家,可不能再唤李慧贤为大家了。”
“哈?”
徽宗一愣,急急问道:“二郎此言,却是为何?”
“勾栏歌妓,戏称大家,不失为美谈,可若以大家,称呼名门闺秀,可就大大的不妥了!”
高俅一本正经的话,却是听得徽宗满头雾水。
名门闺秀?
哪来的名门闺秀!
若说李格非当年还在做官时,李慧贤勉强倒能称一句名门闺秀。
可李格非削职为民都十多年了,李慧贤又算哪门子名门闺秀哩?
“二郎,莫要说笑!”
徽宗皱着眉,等着下文,大家熟归熟,若是没个合理的说法,他可也是会生气的。
“官家啊,若要为李格非伸冤,苦主李慧贤,便不能是妓籍。”
高俅既然敢骚操作,自然是有全套方案的。
“妓籍?”
“不错,妓籍,乃贱民,而贱民,告不得官!所谓民不举,则官不究,若李慧贤告不得官,咱们,又如何受理此案呢?”
高俅侃侃而谈,指看桌上的《宋刑统》,一副刑名专家的派头。
而且,他更是颇为鸡贼的,用咱们两字,牢牢的将徽宗跟他高俅绑定在了一起。
在他的舌灿莲花之下,徽宗不得不承认,不错,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那……李慧贤……眼下是哪家的名门闺秀呢?”
被成功洗脑的徽宗,关心起了下一个问题。
“自然是某这个,高家!”
高俅一挺胸膛,说的义薄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