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淳看着碗里面墨绿浑浊的根叶:“别的不说,看起来很健康。”
嗯,味道也很健康。
陈二丫看着大姐在桌上有一口没一口吃着,嘴唇微动。
她听到阿爹说:“你们两个还站着干什么,这饭桌的确有点小,阿庸,你站起来。”
白肆端着碗坐在门槛上吃了。
陆淳:“自从你们大姐摔倒后,我也看清了一些事情。这天下,哪来什么奇奇怪怪的道理。一家人在一起,每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才是最重要的。”
陈二丫听着这话,又看了一眼不敢抬头的小弟,终于带着小丫坐下。
只比小屁孩大一岁的小丫看起来反倒像最小的那个,坐在姐姐的膝盖上,满眼好奇。
屋内这边的气氛总算缓和下来,屋外,远远走来一对看上去和陈爹爹有点像的中年人。
坐在门槛上的白肆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陈爹爹他大哥和二哥看到白肆,皆是满眼嫌弃。
只因孔庸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懒汉一个。
他的姐姐就是陈礼的妻子,而姐姐死后,因不小心撞到头,啥也不记得了,便一直赖在陈家混吃混喝。
陈诗率先道:“大丫这是好利索了?昨天还下不了床,今天就能坐在这吃饭,果然,从村外大价钱请来的大夫就是不一样。”
吴稚嘴巴放慢嚼菜的速度,想起来了,这陈大丫马上就要嫁给村长了,为了彩礼,因此陈家不得不花钱尝试救活这丫头。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鹰折山的祭祀快到了,本来陈大丫是被选为祭品的,但因为村长挺喜欢这丫头,便提出让大丫嫁给他,然后换一个不是陈家的祭品。
如果陈大丫死了,很有可能村长为了发泄不爽,会再挑一个陈家的人。
谁知道是挑男还是挑女?
因此,陈家也是担心得紧,出钱资助陈礼找大夫。
但现在一看吴稚这么好好坐在这里,心里瞬间又觉得,怕不是装的,就是为不嫁给花甲老人,或是多骗一些钱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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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肆可听不了别人这么阴阳怪气:“什么时候找来不好,偏在饭点过来,是觉得嘴里堵着东西,反驳不了你们是吧?”
二人不屑与白肆对话。
陆淳放下碗:“如果没什么重要事情,就离开吧。”
杵在这儿,怪倒人胃口的。
见他们还不走,陆淳便握拳咳嗽了起来,吴稚也捂着心口,学着黛玉妹妹:“不知怎得,自从看见伯伯们,我就愈发难受起来。”
陈诗他们还能说什么,屁股还没坐热,便匆匆走了。
吃过饭,陆淳等人就开始寻思怎么离开。
鹰折山山势险峻,白肆往下山的路看了一眼,直接道:“还不如跳下去。”
说是这样,但这路,他们三个,由戴上面具的白肆带下去应该没问题。
三人不打算浪费时间,这个地方连个年号和具体地点能说出来的人都没有,必须下山,弄清楚锦官城的位置。
“阿爹,舅舅,大姐!”
催命一般的叫喊在身后响起。
小屁孩陈昇也凑了过来:“你们在看什么,可有什么好玩的?”
陈二丫牵着小丫,背上一个和她人差不多高的筐,手里拿着锄头:“我去地里了!”
说完也不等他们回答,踩着她脚下那双破草鞋走了。
白肆弹小屁孩的脑门:“还不快点跟上去!不知道你二姐现在容易被要债的那些人骚扰吗?要保护姐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