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聪回头看向院里,“去送你大母回去,扶着她老人家点,路滑,别摔着了,人家儿子该着急了。”
司聪后面的话有些阴阳怪调的,徐老太太抽了抽唇角,怎么也没想到,这次连门都没进去。
可她是带着任务来的,今儿如果进不去二儿子的家,长子那也甭想回去了。
“二郎媳妇,我是来照顾你身子的,你这眼瞅着就要生了,身边没个年长的人支应着可难行,谁知道会不会早产啊什么的,你快让我进去。”
徐老太太的身子往前凑了凑,司聪扶着门的手紧了紧,门板往一块合了合,明显是要关门的架势。
“我的身子康健的很,又有花婆时常来照应着,就不劳您老惦记了。”
徐老太太急了,“那怎么能一样?我是你的阿姑,是这孩子的亲大母,我照顾你的胎是理所应当的,再说了,以前你生的那些丫头片子,哪个不是我伺候的!”
司聪依然不摇不动,“我不是不叫您照看,只是我离生产还有些日子,您现在就过来未免太操劳了,我也是心疼您的身子,不如您就先回去,等我快生的时候叫金花去请您。”
见司聪始终不松口,徐老太太顿感心里一片悲凉。
长子与长子媳天天去逼迫她,她是千阻万挠的才捱到了今日才不得不来的。
也怪这场大雪,长子说二郎媳妇绝不会大雪天的将她拒之门外。
可看看,结果她还不是被拦在了外头。
心灰意冷间,仿佛看见了老大两口子那快掉在地上的脸,想想又要伺候那装病的媳妇,伺候那一家子装瞎的儿孙,她心里就杵的慌。
眼神哀怨的看向司聪,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老二媳妇,我有些日子不曾见过几个丫头片子了,怪想她们的,你让我进去跟孩子们见上一面吧,我, 我坐会儿就走。”
其实司聪是有些于心不忍的,可是老大家那两口子就没安好心,这时候把老太太打发过来,就是冲着她那买卖来的,她如何能遂了他们的意!
司聪呼出一口气道:“梅花和菊花这两日有些受了寒气,有些不大安生,别把病气给您老过上,我叫银花出来,送您老回去。”
司聪又回头叫了银花一声,银花赶忙走了出来,从司聪的腋下钻了出去,搀着徐老太太的手臂唤了一声:“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