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督邮凝眉思索,面色微有缓和。
“那你打算如何兑现?”
司聪微微欠身,“随督邮所想,月季年皆可,就是日结也行的,只要督邮需要,和记食肆随时任您予取!”
路督邮的眉心慢慢舒展,缓缓吐出一口气。
“娘子如此爽快,本官也不是那起子斤斤计较之人,那便签了契约,自此,本官与娘子便是同路人了!”
司聪忙起身一礼,“民妇莫敢,全赖督邮垂怜,民妇与另外两位东家,愿为督邮效犬马之劳,在所不辞!”
路督邮十分受用,微微抿着唇笑。
“如此,便叫管家拟了契约来,签完了,娘子的家人,便可回家了。”
司聪深深一礼谢过,路督邮喊了人进来,当面写了契书,拿给司聪看。
有钱人家的契书基本都是绢帛所做,司聪看着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繁体字,脑袋又是一阵迷糊。
不过迷糊归迷糊,这等大事还是要看仔细些才是,本就是无故吃亏的事,可别再雪上加霜。
这督邮还算说话算话,拟定的契约与司聪说的基本一致,司聪见无甚出路,便按了手印。
路督邮甚感意外,“不想,娘子还识的字?”
司聪抿唇轻笑,“被逼的现学的,家里有着买卖,如果尽是些大字不识的人,岂不是叫人哄骗了去,只是这字实在是不好认,民妇这眼睛都要熬瞎了。”
路督邮轻笑一声,“听说娘子为族里兴办了族学,这可是义举啊!”
司聪摆了摆手,谦笑道:“微末之力,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路督邮眼里带着赞赏,道:“学之根本,家国兴矣,若人人皆如娘子般大义知礼,我秦国,大兴矣!”
司聪讪然一笑,“督邮说笑了,民妇蝼蚁之居,不足挂齿。”
对于司聪的谈吐,路督邮颇为意外,这可不像是识的字而已。
司聪又施了一礼,道:“民妇还有一事相问,日后与民妇交涉的,可是这位管家?”
路督邮扫了眼躬身静立的管家,面色平淡。
“管家事多,另有其人与娘子交涉,娘子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