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一长串的话,叶琛猛烈的咳嗽起来,似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了出来。
又是一块血丝,比刚才的还要多一些,司聪害怕极了,仿佛看到了林黛玉的结局,她心慌不已。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思我都知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拖再拖,阿琛,对不起! ”
司聪攥着帕子的手青筋暴起,指甲掐在肉里,印出一排血印。
叶琛抬手抚上她的脸庞,擦着她不断滚落的眼泪,凄然一笑。
“别哭,不赖你,不,不赖你,是,是造化弄人,是我无福,是我不够好,是我没做好,让你,让你没指望,都是,都是我不好,你别哭,我,我会心疼的。”
司聪握住他的手在腮边贴着,泪水打在叶琛的手上,像烙铁一样,烫的他心里火烧一般灼热。
“那你这样我就不会心疼吗?就是有天大的事,你也不能这般作贱自己啊!那牌坊是死的,人是活的,总会有法子迈过这个坎,多少风雨我们都闯过来了,难道要为着这点事就寻死觅活的,你就忍心抛下叶伯父,抛下阿宝吗?你心里,就只有那一件事了吗?”
叶琛火热的心倏尔冷却下去,温暖的眸光中,透出一抹绝望的疏离。
那只洒满泪水的手,慢慢的滑落下去,那双眸子又归于灰暗。
司聪收了哭声,缓缓放下握空的手,目光微沉。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退一万步说,就是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你也不能不顾及自己身子,只要我们都还活着,名分不名分的又有什么关系?”
叶琛冷漠的眸光闪了闪,微有些激动。
“可是,可是我想,想明媒正娶,想与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想死后都埋在一起,想你的姓氏前是我的名字!”
司聪微微阖了阖眼眸,深深一叹。
“我都不在乎,你又何必纠结于此,盛氏是你明媒正娶的,她的姓氏前也是你的名字,可是她又与你白头偕老了吗?”
叶琛死死的闭着眼睛,默然不语。
“事已至此,你难过伤心也无济于事,你就是此刻死了,那牌坊能自己塌了吗?还是官府能收回去对我的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