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铮按照目录随便找了一个,翻开之后果然是一目了然清晰的记录。
他一边看,司聪一边给他解释,只是他们是相对而坐,韩铮每问一个,司聪都要伸长了脖子去看。
韩铮干脆搬着椅子坐到了她身边,俩人头挨着头一起研究。
“这个是粮油铺子的对比,从十年前开始,每年的收益都会下降,近两年下降的多些。前年的粮价比去岁还要贵,而去岁的收益却下降了三成之多,且去岁还是个好年景,粮食大丰收。我让人去别人家的铺子打听过,都说去岁的收益是有增长的,没理由咱们家就亏钱。”
司聪又往下指了指,“这是今岁的收益,虽然还没到秋收的季节,可是这八个月的收益来看,较去岁还是下降的。按照这个走势下去,预计至少还是三成的下降。”
韩铮神色愈发凝重,道:“依你看,这是为什么?”
司聪微微沉吟,“粮油的生意是最稳定的,水涨船高,它降咱们就降,它涨咱们就涨,不存在赔钱一说。除非是囤积的粮食太多,遭遇了粮食大降价,才有可能赔钱。而咱们屯的都是稻谷,而非加工后的粮食,只要粮仓保持干燥,屯个两三年不成问题,也不至于出现这么大的亏空。除非......。”
“除非什么?”
司聪眉头微蹙,道:“除或许,他们是狗急了跳墙,急需这笔银子。又或者,是有恃无恐,知道掌家者不会追究,所以才敢如此大手笔的做假账。”
韩铮眉头几乎拧在了一起,目光微疑,“你的意思,是母亲允许他们这么做的?整个王府都是父亲和母亲的,母亲亏自己的银子,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我不理解。”
司聪微微叹息道:“除了这个,我想不出还有谁。账目上有这么大的问题,我不相信母亲她看不出来。”
韩铮还是难以置信,摇头否定。
“这事说不通,是母亲让你去管家的,如果她知道账目上有问题,会不提前做手脚,等着你发现问题?”
司聪道:“各处的掌柜并没有拿以前的账目给我看,这些都是我花了银子找人偷来的,抄完了又送回去的。而且这些是做完了假账的账目,真正的账目还指不定有多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