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一出了事,他们就开始搓磨我,变着法的逼我拿出嫁妆贴补国公府的用度,还给我按了各种罪名意图休了我。这几年,我时时刻刻谨慎小心,不敢行差踏错,不让他们抓住一点把柄,忍气吞声的保住了正妻之位。”
众人都面露惊怒之色,尤其是董氏,气的冷哼道:“与那个死鬼邵柏轩一个德性,就想着不劳而获吞了妻子的嫁妆,呸!不得好死的东西。”
奚含绡更觉委屈,揩了揩眼泪,“夫君他一房一房的娶小妾,纳通房,后院挤了十几个女人,就连我的正院也住着几个姨娘,成日里乌烟瘴气的混乱不堪。就是这么多的女人,时常就有姨娘有孕,可不是生不下来,就是生的还是女孩儿,这三四年,都添了四个姑娘了,一个儿子也未见影。婆母就赖我,说我是克子嗣的灾星,又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撺掇着夫君休了我另娶。我死活不肯,他又惦记着我没拿出来的嫁妆,也就作罢了。可是变着法的磋磨我,打我,羞辱我,在我的房里与贱籍女子行房事,还不让我出去避着,让我在旁伺候着,那场面,我......!”
奚含绡羞愤不已,捂着脸呜呜痛哭起来。众人听到这里都愤怒不已,三夫人冯氏道:“畜生!简直不配为人,我去找他们理论去。”
她说着“蹭!”地一下便站了起来,列着架子就要往外走,奚含蕊忙起身拉住了她,劝道:“母亲别急,先听三姐姐说完了,咱们商议一番再去给三姐姐做主也不迟啊。”
三夫人气的胸口不住的起伏,不悦的瞪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复又坐了下去。奚含蕊闹了个没脸,尴尬的扯了扯唇角,讷讷的坐了回去。
奚凉瑜沉声道:“你好好坐着,别说风就是雨的,人家四丫头也是好心安慰,你拿她撒什么气?愈发没个体统了。”
三夫人受了一顿训斥,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憋着气悻悻地扭过了头去。奚凉瑜道:“绡儿,他还打你了?”
奚含绡神情痛苦的使劲的抿着唇,咬了咬牙,撩起来袖子。离着远些看,她白皙的皮肤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三夫人离的最近,那敷着厚厚的粉白脂粉下,隐隐有斑痕交错的印记,她一把拉了过来,抽出帕子在上面蹭了几下,微褐色的印记赫然现出。
“这是他打的?”
三夫人满脸的不可置信,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奚含绡死死的咬着唇,面色羞愤的点了点头。“这是前些日子打的,他们怕我回了娘家后,被发现了身上的伤,这些日子不曾对我动手,每次我出来时,都敷上厚厚的粉才能出门。”